出路

2002-02-07 18:16 | askask

我拿着薄薄的刀片划破了胳膊,血从我的皮肤里一点一点地渗了出来,可是,一点都不痛呢!没有感觉的人就像没有眼泪的人一样,一定是不大正常的吧。但我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被我划破的伤口像一条干枯的小河,而涌出的血却像泛滥的洪水。带点甜腻和新鲜充斥成一个个小小的血珠,顺着胳膊一点点地向下淌。刚用面巾抹去,就又有新的补充上来。直到我懒得再去擦它。也许,它就是我的眼泪吧。
我坐在阳光能够照得着的地方,温暖的阳光裹着我,我想用眼睛看它,可它却用刺眼的光芒回绝了我。我慵懒地闭上眼睛。多么简单,它带给我温暖和希望,却从不让我接近它,甚至看一下都不可以。

中午回家对妈妈说:“我不想考大学了。”
妈妈瞟了我一眼,问我:“不考考什么?”
“什么都不考可以吗?”
“你觉得呢?”
“当然可以。”
“你靠什么养自己?”
“靠一双手。”
“好,明天我去给你退学,然后你去卖菜。”
每次都是这样,相同的问题,相同的答案,和相同的结果。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妈妈用简单的言语搪塞我的同时,只用眼睛里深深的空洞告诉我,你不能有这种思想。于是我的决心每次都被这种无尽的空洞彻底抹杀。
像小时候我和妈妈一起累积木,永远是一种不变的方法,直到我玩累了,玩疯了,看到那堆积木就想吐的时候,妈妈还是给我甩下一句话:“你应该珍惜它。”她允许我抽烟,允许我喝酒,允许我偶尔在同学家过夜。却每次都用沧桑有力的眼神告诉我:迟早有一天,你还是会回到原来的。于是每当我的叛逆积攒到无以附加就快冲破的时候,总会记起这眼神,它让我冷静,也让我无奈。
我就像一只蛹,而妈妈的眼神就像吊住蛹的丝,在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破茧而出时,这根丝永远让我冷静,让我无奈。

血已经不流了,伤口也被暗红色的血块覆盖着。我依旧闭着眼睛,不想睁开,也懒得睁开。我怕睁开后太阳的光芒又会刺痛我的眼睛。可我不想坐到角落里去,因为太阳的温暖让我很舒服。

想与不想,只是我自己的事。

想起了他
我随时随地都会想起他 但见不到他
我们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他只是我感兴趣的人
我想用另一种方式将他刻在脑子里
却发现他的气息已深入我的骨髓
我仍然不能清晰地记起他的面孔
因为我没有勇气和理由去记
那么能不能忘掉呢
不知道
有时候 爱情只是一个人的事
爱与不爱 与别人无关

我站起身来,走到房子里阴暗的角落。开始感到了疼痛。而且在逐渐加重。我流出了眼泪,抓住衣服抽泣了起来。一切都沉寂下来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
我变成了银河里一颗美丽的恒星,遥遥地,永远地注视着远方那个光芒万丈的,和我一样的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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