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望 戈 壁

2002-02-18 09:10 | 依迪雅

三个小时的疲惫旅途,一路上颠簸相伴。我探起身,以最舒服的姿势向车窗外张望。路碑,树木和建筑被远远抛在了后面,唯一连绵的是远处银白色的祁连山和近处荒无人烟的戈壁,中途寥寥可数的景物已滥熟于心。车出市区,就可以望见万里长城的所谓“终点”。嘉峪关城楼依然寂寞地傲立在不远的坡上,只是听不到燕鸣石传初的“啾啾”声。低矮的土城墙一直延伸到了路边。我时常在想:这样的墙,能够挡住什么呢?
过了黑山头,远远看到一片天一样的蓝,便是黑山湖了.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即使结了冰,依然那么美丽恬静.看到她,就有想跳下车飞奔而去的欲望.事实上,黑山湖离我这里的距离,坐车是要花大半天时间的.过了黑山湖,两个小时不会再望见任何的景致,直至看到那些硕大无比的时刻转动着的风车后,我就可以告诉自己,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下车了.
我的大年就是这样度过的----一个固定的程式而已.每年例行的回老家,去看望外婆,还有安息在茫茫戈壁的外公.每年都要杂大戈壁中比别人多待半天,每年都会随身带着打火机以方便随时放火-_-bb..
到了......
终于能够在这个喧嚣的平地上找一块空旷幽静的地方,静静地摊开纸笔,嗅着蓝色墨水独有的香气,在纸上记录下我此刻的心情.这种惬意的机会不是每时每刻都有的.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最清新的氧气填充我体内的每一个肺泡.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云,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蓝.
我就坐在一个大土丘上,我的前后左右都是茫茫戈壁,望不到边,只能分清它与天的界限..没有沙土,只有石砾.经历了雨水百年甚至千年的冲刷,每一粒识字都牢牢地嵌在土里,安详地躺在地平线间.远处的枯树与成簇的干黄的骆驼刺,一起静静地守望着头顶的太阳,默默地酝酿着逢春的希望.
我突然明白了外公的良苦用心.之所以把自己永远地安置在这里,远远地避开了公共墓地.我想,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孤僻.外公知道,这个角落也许会被人们继续遗忘,直至他的灵魂和躯体彻底地融入这片与他相伴一生的土地.身为一个林业工作者的他,已经和这片他所深深眷恋着的戈壁分不开了......
此刻,外公就躺在离我不远的一掊黄土下.碑前放着一束他生前最钟爱的白菊.遗像上的表情依然像往常一样严肃,但很安详.
我抱来几丛干枯的骆驼刺,点燃了它们,动的火苗轻轻地向我扑来.脸被火灼得有些发烫.一阵风吹来,焦黑的余烬被吹上了天,翻滚着飘向很远的地方.
明年的三月,一定要来这里放风筝......
我站起身,拍拍身后的土,顺着来时的车印向慢慢走.我低下头,希望能意外地看到一条小小的四脚马蛇从我的脚下窜过.虽然我知道,这些唯一能够给戈壁带来一丝生气的小家伙只有在夏天才会出现.我转过身去,面对太阳升起的地方,守望着茫茫戈壁的另外一端,守望着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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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讨厌自己
如果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这世上还有谁能喜欢你?
不要放弃自己
如果连自己都没有站立的勇气
又有谁能够拉拔你?
不要憎恨自己
恨自己的人
是没有权力去企求别人爱上你
不要放逐自己
自我放逐
就不要痴盼停泊
最后能救你的
只有你自己
别人是帮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