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前一天

2002-08-26 15:53 | 死跑龙套的

我喜欢冬天,没特别理由的。
北方的城市,却有一年多没有见到雪了。刺骨的寒风是干燥的,我的心也是干燥的。
炎炎的夏夜,辗转难眠,赶着成群的蚊虫,在麻将的哗哗声中企盼着冬天的来临。
她从日本回来时,我才发现,明天就是冬天。
冬天即将到来时,我才发现,它是如此短暂。
“喝酒吧。”我说。
于是她一饮而尽,脸色更加苍白。
“这瓶酒你喝了很久啊...”她喃喃道。
冰凉的秋雨淅淅沥沥的洒落在龟裂的石桌上,却只觉微微的湿润。
我摇了摇头,有些醺然。“喝酒,没什么意思了...”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天台的边缘,用一种如视浊流般的阴沉眼神了望暗黑的天穹下无限延伸的房脊。
“一切都没有变,”她自言自语似地说,“你呢?”
我哑然失笑。
“...笑得好。来,再干一杯吧。”

酒,总有喝完的时候。
天,总有亮的时候。
远处的港湾又响起了闷闷的汽笛声。
近处的广场上又响起了电车的依旧咣当咣当声。
我可以看到口中呵出的白气。
“送我回去吧。”她淡淡地对我说。

我和她站在无人的车站,沉默着。
旁边的IC电话响了起来。

两分钟了,有必要这样固执吗?
电话那一边?...
我看看她,她看看电话。
“告诉你,”她眼中泛起笑意,“酒量,我不比你少;好奇心,我也不比你小。”

“喂?”
很快就会结束的吧?
只是一个错误而已。

她挂上了电话,脸上挂着一个小女孩发现了秘密时的窃喜。
“那个人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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