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幻里的象墓5

2002-09-18 11:01 | 死跑龙套的

“我死了，你会哭吗？”
这是mophisto消失三天后再次出现在聊天室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不会。”
“会难过吗？”
“也不会。”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们是朋友，一直都是。”
“那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冷酷的话？”
“因为...迟早...我也要死的。”

蓝的金鱼，莫明其妙的死了几条。我把它们从缸中取出，放在窗台上，准备出去埋掉。
鱼尸静静地躺在窗台上，被黯淡的阳光照耀，鳞片正在渐渐褪色。
它们无言地张着嘴，好像要说出在水中说不出的话。
猫狗死前会出吃悲惨的哀鸣，鸟儿死前会啼叫的令人心碎。
鱼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在沉默中就陷入了再次的轮回。
死，而没留下只言片语，是不是就代表没有眷恋？
不是的。
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话。
可惜我无法理解鱼。
鱼也无法理解我。

“你没有值得眷恋的东西了？”
“... ...”
“你的父母，男友，还有你的瓜达尼尼？”
“这就是全部？”
“这些还不足够？”
“我，究竟是为了谁而活着？”
“我明白了，这也许就是你始终拉不好莫扎特《安魂曲》第三乐章那一段高音G的原因。”
“也许...是的...我死后，灵魂会不会得到安息？”

死，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最公平的事。
从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到游离于生命体的病毒，都难免一死。
人的一生充满选择，唯有死是无法选择的。
无论躺在金碧辉煌的棺椁里，还是被野狗所叼食。
都是一个生命最终的结局，平等的结局。

“你这样说，太灰暗了。”
“不。”我微笑着否认，“这样想我反而觉得生命很可贵。”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如果连死都分成了阶级，那才真让人绝望。
“我还是无法明白你的意思。”
“是啊，因为你不是蓝。”
“也许你太高估我了，别如此武断。”
“我没听过《安魂曲》，只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演奏这一曲。”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
“别这样说，我并不在乎你是谁，告诉蓝，玩够了就回来。”
“...你会后悔的。”

我推开了窗，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鸽哨。
一阵凉风吹过，我真切的感到了寒意。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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