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伤感到醒悟

2002-11-04 17:26 | 炎和永远

前天晚上遇到阿晶,她问我知不知道优恋爱的事。我有些吃惊,暑假和她见面时她还没提过呢。但那天在麦当劳她谈到喜欢的那个男孩时满脸的幸福表情已经让我有了这样的预感,即使那时连她自己都还不确定。
再顺便带着点玩笑地问问阿晶:“你自己呢?”她的回答却让我半天有点回不过神来:“我?上半年就分手啦。”哎?原来她早就……
原来已经快要剩下我一个人了。

高中时代的朋友,如今依然保持single的就剩下我和洋了。可是洋和我不一样,她是适合恋爱的人,只是还没能在适当的时期遇上适当的人选而已。而曾经以为和我最为相似的薇,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薇,也在10个月之前就已不再自由。3月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我,一度非常伤心,甚至极端厌恶那个从我身边抢走我最好朋友的男子。今天想来,实在是可笑的,我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他人的幸福呢?更何况自己的恋人不被自己的朋友所认同,是相当痛苦的事,我也不想让薇为难。虽然还是常常忍不住自私地想,如果我还在国内,如果我还能影响她,她一定还会像以前一样和我笑看他人缘起缘灭,而不是成为今天这个恋爱中的平凡少女,总是为了恋人的一举一动患得患失了。

大家都已改变。就像李,高中时代坐在我前面的男生,曾经和喜欢的女孩说话都会脸红的他,大学快三年却已经换了为数不少的女友了。“大学忙什么?还不是忙爱情!”说着这样的话的他,实在让我感到陌生。试探性地问他:“你和高中时完全不同了呀。”他笑我:“谁还跟高中时一样啊?那时懂什么?”

可我就还跟高中时一样。我一直这样固执的认为。所以我也一厢情愿地认为大家都和我一样这么想。我只是希望朋友还始终是朋友,大家还始终能在一起,彼此毫无间隙。我还能像以前一样一呼百应,她们遇到事情时第一个想到的还会是我。原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甚至不愿面对已经成长的事实。“各人的生活方式与生活态度都不同”,薇写来的信里的这句话,我应该不是到今天才了解的吧?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什么而已。可又能逃到哪一天呢?

QQ上终于遇到洋,用轻松的口气把事情告诉她,开玩笑般的说:“洋,就剩下我和你啦!”然后她发过来的话让我忍不住大笑出声:“我们是没人要的老什么女了……”但想到网络那边的她定是满心苦涩,大二的冬天被欺骗的感情我想她还尚未平复,而她向来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那么我自己呢?果真笑得很开心么?这点连我本身都不是很清楚了。想起告诉母亲薇恋爱的消息时她漫不经心地问我:“你羡慕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很快的决绝的否认。我在这方面的表现一向让母亲满意。

我始终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总是没办法正视一些事情呢?就像我几乎从不把不快乐的表情挂在脸上,从不把烦恼的事情告诉别人一样。于是大家都说,无论什么时候见到我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我说当然,因为我是天生的乐天派。然后乐天派只会在日记里发泄。偶尔在信中告诉朋友,可只要一见面,便立刻笑容满面,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朋友了解我的性格,便和我一样默契地,甚至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它。因为她们知道即使谈到那些,我也会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我的确有着严重的口不对心!偏偏最要不得的一点就是我知道自己这毛病却还不愿意改。

可是我清楚地记得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就像高中时代从未标榜自己是独身主义一样。那时常常和朋友们憧憬着能够在大学时代遇到非常理想的对象,谈一场理想中的恋爱。然后,两年过去,我只能套用安妮宝贝的话来说:“理想中的那个男人果然是不存在的。”就连大一时暗恋的隔壁班的班长,在接触之后也让我立即失望。于是,从非常喜欢到极度厌恶,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后来甚至连话都懒得和他讲。本来嘛,还想跟他做个朋友的,结果他很不识时务地表白了。“情人做不了还能做朋友”这种论调,我是一贯不相信的。表白带来的结果,也许只能是绝交。薇说我够忍心的,我笑她还不是跟我一样。只不过现在她终于能够放开自己接受了她喜欢的男子,而我还无法做到这一点而已。

所以从小到大,我身边几乎没有异性朋友存在。用“几乎”这个副词,其实是因为还有一个例外。他是我从小学时代就一直玩到现在的袁。不过很可惜,我好像从来就不把他当异性看待的。也许是太过熟悉了,14年的感情呀,彼此了解彼此的一切。虽然我常常想认识他还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阴影,但想到他伴随我度过的整个无限快乐的童年时光,就不禁要感激他了。因为连家都挨得很近,每天上下学都厮混在一起,把小孩子能做的坏事都做尽了。彼此一再争吵,然后一再和好。我想小孩子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吧。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喂!请我吃饭!”我的回答则是永恒不变的“去死!”即使现在大家都已经是20岁的成年,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子,见了面仍然是一路追打的。说起来我似乎真的和他颇有孽缘,小学同班初中同校,高中虽然不在一起可路上常常能碰个正着。考大学时,很高兴地得知他的第一志愿是厦门大学,心想这次总算可以摆脱这个人了。谁知道发榜时才发现他因为差5分被分配到南京,倒霉地又和我在同一个城市!(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名字时我差点没哭出来)出国前夕,他故作伤感地问我会不会记得他。我一脸正经地回答死都会记得你的。他得意地笑:“当然了,因为我让你快乐让你难过过。”我没好气地看着他,终于说出了交往十几年来最想说的一句话:“你只让我恶心!”哈哈,现在想到他当时的表情都忍不住要大笑的。我当然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喜欢我,虽然我连一分钟都没喜欢过他可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些年来,我和他的名字一直连在一起,谣言传了十几年居然还没破。

可就是他,今年也经历过初恋了。我想也许连伴随我十几年的朋友都要离我而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家终于已经走上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可我却还没思想准备去接受这一天的来临。我想我实在不该忽略这一点的——大家都已成年了,不再是18岁之前那些单纯的小女生。没有朋友能够伴我一生的。好在,好在,目前我还有洋,还有程,还有莹,还有虹……而且,我似乎应该这样想,我失去她们的那一刻起,也就是她们幸福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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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一起神游的日子


宽敞的道路似乎通往每个角落


在精疲力竭之时


总得到你的鼓励


是你赐我力量


大家一起尽情游玩的日子


我坚信永远是我所追求的


我仍记得,有你的日子


唯独我一人时是如此的无聊


今后梦中出现的


又会是怎样的一幕


大家畅怀游玩的日子


是否会昔日重来


风,晴空,朋友,大家的笑颜


我把它们锁入心灵的宝箱


至今我还是独自在人生的旅途上挣扎


那样的梦一直深藏在我心


如能相见


我仍然会露出那样的微笑


我坚信那样的明天还会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