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2003-03-17 16:36 | bluesword

那天晚上我突然梦见你，在梦里我看见你的睫毛和柔软的黑头发。从第二天早上起我带着这个梦走来走去，踩在持续的粘稠的雨水里，满地都是，哪儿哪儿都是。低头往前走直到我踩到你的脚。还没等你开口我大声告诉你让开吧让开吧你这么站着像个鬼。如果你有什么坏消息别告诉我，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别让我帮你。我天天失眠我最近还在咳嗽我昨天还想跳楼，我没能力和你分担痛苦。于是你不动声色的远离我。


我喜欢看你的背影，那是拉开距离的身体。我们从不曾信任过任何人。我信任腐烂信任堕落信任离别也不信任时间信任爱情信任你。你停下来了，你靠着墙冷冷看着我。你想讽刺我对吧？拜托你先看看你自己。你的伤口被展览了你知道吗？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你明白吗。如今你连自己都不爱了我只能说你贱。有人不爱你便比你高尚，可以从肺腑到眉梢笑的天经地义天长地久。你恨我吧？你觉得我比谁都狠毒，口蜜腹剑，成天扯瞎话。我也觉得我没意思，于是我不再看你。


你在流泪么。我听到了声音，那不是雨水。不要沉默啊，傻小孩，求你不要沉默。其实我一直要听你讲话。我的眼睛迷恋你的陈述句我的手指爱上了你的语气词。我想起你对我说没有爱，你的眼神支离破碎撒了我一身。你像一部小说一样循环我的思路，可你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好感觉，我们受控了。


为何天空没有任何的小鸟在飞翔，而雨声不绝于耳。你是突然顺着墙角缓缓滑下的。我正好低头看表晚上7点一刻左右。尸体现在就躺在地上，眼睛湿润，嘴角带色。好像有浓重暧昧的血腥味在雨天的空气里进入我的鼻息。你死了？ 你老是说你会死去。你死了，血的味道，温热而又甜腥的，有种糜烂的芳香。我开始感觉，疼痛渐渐消失，只剩下快乐。
死人忘记一切，原谅一切，嘲笑一切。你可以不用再垂死挣扎，你可以不用再笑，你可以不用再看见阳光，你的伤口在绽放如花前消失。


雨一直下。
你说走吧。嗯。我走过去撑开伞。
亲爱的你让我说什么好说什么好啊。
我为我们的生活为我们根本不自由自在的生活哭泣好么，你愿意么？我花无数力气想让你好好生活，你呢你呢你呢。我知道你的冰冷的脸庞不是真的你也喜欢微笑的对么？让公主和王子生活在了一起让小美人鱼不变成泡沫你说这样好么？你说这样好么好么。
我不要我们都一直过这种忍耐的生活，我受够了受够了彻底受够了可是我们还不能逃离的。
你问我你能不能拥有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她的爱。还是那些只能是你永远的幻想。
我承认承认这是个冷漠的世界，你挣扎的够了，求你再也不要这样了，但是我无法改变没有权利改变你的生活。


你接过伞朝我笑了。
那个微笑如此爱怜，仿佛在黑夜中为我挂上了一轮明月，使我几乎相信，你仍然会是一只高飞的鸟。

[写给痴情的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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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是红色的以太，希望是青色的以太，永远和沉默，在这里飞向白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