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迷墙:关于PINK FLOYD的《THE WALL》。

2003-07-20 13:31 | 莫殇的幻觉

很偶然地看到了pink floyd的摇滚电影《THE WALL》。
我就这样爱上它~~~~~~~~~~~
片头是整个世界的荒芜。黄色发暗的天空,犹如世界末日一样的寂寞。

叫做pink的小男孩找到父亲的遗物。
穿起父亲的过大的军装。镜子里面出现父亲的样子,一丝不苟地扶正帽子。
pink拿去父亲的子弹,奔跑着到隧道里的铁轨旁蹲下,小心专注地往铁轨上放子弹直到火车轰鸣着来临。
pink紧紧地把背靠在身后的隧道壁上,大口地喘气。
火车呼啸着穿过,隧道里面满耳是巨大的沉重的轰鸣声。有如一种绝望。
车厢里面全部是一些孩子,如同傀儡般的,没有生命的孩子。
一瞬间,pink的脸也如同傀儡一样失去了五官。
火车通过以后,学校的教导主任挥着他的教棍呼喊着:hey,you,yes,you!stand still laddie!
然后消失。

巨大的老鹰俯下身去抓起一块土地,下面满是沸腾的血液。
从一个建筑物里面飞出的无数战机,突然地变成了飞翔的墓碑。
荒芜的世界在战后彻底的失去了生机。
穿军装的骷髅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渐渐隐约,变成一座座的白色墓碑。
巨大的血色十字架上血液无止境地漫下,淌进下水道里。

英俊的男人,躺在床上打电话。没有人接听,终于挂断。拔掉电话线,转过身来紧紧地抱着柔软的枕头。
我知道他是没有安全感的。如同一个无法独自入眠的孩子。需要一个怀抱的小小安慰。
只是一个怀抱。而已。
镜头切换。小男孩pink睡不着觉,光着脚跑下楼梯,躺进母亲的被窝。安静的入睡。
然后终于有一天,躺在母亲身边的是一具干枯的木乃伊。也许是他的父亲。已经死去的父亲。

长大了的pink跟一个女人做爱,然后女人睡过去。pink伸出手去放在女人光滑的肩膀上。
女人昏睡中转过身去不理他。pink坐起来,知道自己终于找不到了少年时代的温暖。
他开始不理会她。女人泪流满面,沉默地抽烟。
女人不接他的电话。
他终于独自在床上,蜷缩起来。以一种婴儿的封闭姿势,来抵抗这个他不喜欢的世界。
女人终于开始和别的男人交往,做爱。
他给她打电话。
然后一个人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面,慢慢地靠着墙,滑坐下去。
他也许是想给她温暖和爱的。只是他不知怎样开始,所以只能用拒绝来封闭自己。

屏幕上开出两朵诡异妖冶的花。两朵花不停的纠缠。让我想到男人和女人的情欲。
它们终于开始互相撕噬。也许情欲本身就是一种相互的伤害。
甚至比伤害还更能让人绝望。
那种找不到出路的绝望。四处是黑暗的。于是只能不停的做爱。
又是荒凉的一片。一堵高墙迅速蔓延,墙上出现一个人的头,痛苦的挣扎,激烈的吼叫。
一朵花变成一根弯曲的铁丝。一个人用木棍打得另一个人脑浆迸裂,头骨碎开。情欲的纠缠。

几个疯狂的少女,没有节制没有矜持的生活。
pink带着墨镜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子跟过去。
喜欢她接近本质的天真。看见pink的华丽而空旷的房间,露出羡慕无知的神情。
她只是个廉价甜美的女子,没有办法让pink开口说话。
所以pink只是沉默的看电视。
记得她说的一句话,oh,wow,look at the tub!wanna take a bath?
也许她以为他只是想要找个人来做爱。而已。
她蹲在沉默的pink身边,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指一只只地舔吸过去。
漂亮的,散发芬芳的柔软嘴唇。
pink坐在暗处一言不发地看电视。眼泪终于掉出来。
pink突然发狂般地摔东西。女子恐惧瑟缩地躲躲闪闪。
他搬起电视机把落地窗砸碎。抓着留有玻璃残渣的窗框,站上窗台。
手掌被玻璃扎破,妖冶的血液喷溅出来。尖叫的声音里面透露他的恐惧和疯狂。
也许pink并不是想要伤害她。他只是恐惧。深深的恐惧了情欲的无法确知。
地上残留着破坏的痕迹。pink一个人躺在他巨大的浴池里面。
手掌上的血不停的涌出,水池里全是耀眼的红。渐渐浑浊。
然后pink想起他爱的那个女人,在怎样的跟别的男人缠绵;她的泪水;战争和烟火。
他坐在椅子上,指间的烟已经烧完。
镜头慢慢推进,pink的眼睛里出现了他的少年。
少年在烈日炎炎之下,在荒凉的沙漠上,激烈的奔跑,大口地喘息。
然后pink站在一堵高大的无限延伸的墙边,一只手还在流着血。
他不停地扒着厚重的墙。仿佛对面就有希望。他把耳朵贴在墙上,也许是真的听见了希望的歌声。
只是这堵墙如同现实,这样厚重,这样坚固。而他在找寻的只是飘渺的一点点希望。
他终于绝望地跪了下来。

pink摆弄了一地的little things,脸上的表情天真如同幼儿。
我想pink只是个不愿意长大的孩子而已。
他躲进洗手间,用手抚摩着自己的眉毛。然后用剃须刀,把眉毛和身上的体毛刮掉。
然后继续看电视。不停的切换频道。继续打电话。用碎酒杯愤怒地扎在电话上。
突然间pink置身于片头的那个荒凉的地方。电视还在,他的椅子还在。
他拥抱着自己用力的摇晃身子。终于坐在椅子上的变成那个少年时代的pink。
小男孩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羊肠小道上。蓝色的天空上面,白云如同棉絮缓缓飘过。
和煦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朵洒下来。路两旁是茂盛的野草。
他找到一个被遗弃的洞,走进去,阳光渐渐隐没。
洞里面有一扇门。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是整整齐齐的军床。
他在一间房间里看见一个穿着病人服装的男人,蜷缩在角落里。
他小心翼翼的身出手去,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转过脸来对他笑。是他自己。长大了以后的pink。如同白痴的笑容。已经没有眉毛。
小男孩pink飞快地逃走。也许是因为害怕。

他走到了人满为患的火车站台上,到处是重逢的喜悦。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快乐的神情。很多穿军装的男人抱起自己的孩子,不停的亲吻。
我想象不到pink的心情。这样一个小男孩,会不会想让自己的父亲抱起来亲吻。
可是他的父亲已经死在了这场战争里面。他不会回来。
pink穿过人群,固执地想要找到他的父亲。
他看见一个正在寻找什么的男人背对着他独自站着。他走上前去,拽了拽男人的衣角。
男人转过身来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并无过多的热情。
也许他还对pink说了些什么。也许是说:sorry,i’m not your father.
然后他也终于被一个女人和孩子找到了去。
pink低下头转身离开。
所有的男人女人都神情神圣地唱起歌。也许是国歌。

pink在椅子上晕过去。很多人破门而入。
人们手忙脚乱地为他套上衣服,拖着他离开。
pink在路上再次回到过去。
少年的他在草丛中找到一只老鼠。他小心地把它抱回家去,母亲不让他收留。
他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把老鼠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用身上的毛衣裹住它。
可是它终于死掉。身体僵硬地死在了pink为它找到的小盒子里面。
pink把它丢到河里。沉默的穿上他自己的毛衣。
也许他是沮丧的。
他只是想照顾一只小动物。他希望它能好好的。
可是为什么它死掉。丢下他一个人。
他这样懊恼。

只记得结尾的时候,pink躲在一个公用洗手间的角落里面,泪流满面地低声呢喃:stop……
也许他已经疯掉。

我爱上这个眼睛深陷的大嘴男人。
他的痛苦和天真。他的缺乏抚摸的皮肤。

可是痛苦如同没有尽头的铁轨,无限延伸,如此绝望。
如此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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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 loves this girl,
He never gives her a chance,
To have the complete sadness.

我觉得非常非常地,寒冷。
深重的罪孽仿佛大海,渐渐地湮没了我。
我已经不能够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