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6

2003-08-30 19:47 | 月夜落羽

天空,无星有月,圆月。云暗风高,东风。
这是一个仓库,一个幽暗和偏僻的仓库,绝对是藏逸的好地方。但是,现在有个人正走向这个仓库,脚踏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样一座偏僻的仓库,凑巧有很少人知道,但现在来的就是其中的一人——而又很凑巧的,那人就是我。
来到仓库门前,用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声响:
“拼杀”
“迷路者”--声音,不包含任何感情,只给人一种寒意。
门慢慢地打开了一道细缝:“有什么事?”
“来杀死你们。”
我的话一共五个字,在说第二个字时,一道血箭以从那人喉间喷出,说到第四个字,我已经将剑收入剑鞘,到了最后一个字,我的身形已经掠入了仓库。
在半空中,我完成了召唤火焰的手印。落地时,我掷出了手中召唤出的火焰,给这个即将成为地狱的地方点上一点光亮。
仓库一般都有易燃物,所以火刹那间点亮了仓库。
火点亮的瞬间,我看见七个身影已经向我扑来,但在那亮暗切换的瞬间,对手的视觉一定受到了影响。而且,这也得到了证实,因为他们的身形在半空中顿了顿。
虽然只是短暂的停顿,但无疑已经很致命,至少——我不会放过这一刹那。于是,我的剑再次出鞘了:“你们,觉悟吧。”
这次还是五个字,而且也依然要了他们的命。在第二个字时,我已经在左侧的三个人的喉咙上分别留下一个洞。到第四个字时,我又将右侧的三人喉咙上划了几道剑痕,不重,只不过足以送他们上路。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完,最后一个人应声倒下。
其实,我最后一剑并不算准,只不过是刺入他左胸第4根肋骨和第5根肋骨之间。
这一剑当然也不算狠,只不过让他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
我傲然而立,在最后一人的尸体上擦抹着剑上的血,虽然我知道抹不掉刺鼻的血腥味……
“付钱……任务完成”
“拿去。10WZ”门边出现了一个人影,给了我五袋钱币“一袋2WZ,清点下。”
“不用了。”接到钱,我就开始走向远方。
走到第六步,我忽然停下脚步。“他们的罪并不重,是吗?”
“是的,只不过抢了我们100W的军饷,烧了七个村子,再加上强暴了数十个少女。”
“但这样--已经足够让他们死了,是吧?”
“是。”
“很好……”
于是,我又开始向前走。走到一个自己下一个目标。
自从在狸猫山上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后,我不再相信这个世间有什么真情,就算有,也不是在这个地方、这个大陆。
在狸猫山上发生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别人,因为我不想让地方官悬赏抓我,更不想让人知道,我已经在获得了“慕恋”的力量。
这并不表示我怕别人追杀我,我只是怕麻烦。但在这个世间,麻烦却总是无处不在的……
从那个时候起,我发现我一直弄错了几件事:
第一,卢恩-米德加尔特并不是大陆,而只是一个国家。被称为大陆只是过去,在巴风特还没出现之前。
第二,手中的神器里住的不是精灵,是天使。毕竟天使和精灵不是一个等级的。
第三,我太容易相信别人。
其中,第三个错误无疑是致命的,足以让我死,不过这个错误现在已经消失了,我不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被骗第二次。而且,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第二个错误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我已经获得了火之天使的力量。而第一个错误,我已经纠正了,不必再重复说了。我并不是健忘的人……
走着,前面出现一个村子,一个熟悉的村子,虽然我已经记不清它的名字,但我只知道,这里埋葬着我的回忆,也是我这次达到目标的必经之地。
来到村口,一个人用剑拦住我,确切的说他并不是个什么坏人,至少在我眼中是个死人,死人从不会做坏事--我已经随时准备出手,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无礼。
“啊,血腥,血腥落羽!对,对不起。”他看了眼我的剑,那把不久前染血的剑,就跑开了……
这把剑似乎成了我的标志。虽然我的剑不过是把普通的“击刺长剑”,是我顺路在首都买的。后来,我在剑柄处嵌上了块钻石,在加上我用这柄剑杀了几个比较棘手的大人物。所以--这把剑很出名。毕竟在这个时代,武器就是标志,力量就是权力,所以我还是有点地位的。到现在,我已经是个一个出名的2级佣兵,不,确切的说,是个杀手,因为我的任务都只有一个结局——“敌方全灭”,从没例外过,除了那次--狸猫山上,但是,除了我和雨尘,再也没人会知道,因为之前那个给我任务的老板死了,听说是暴病……
在村口呆立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我才抑制住自己奔腾的思绪,走进了村子……
进了村子,我来到这做村子的教堂。从牧师们天天膜拜的神像里取出一把武器,一把用布包着的武器。
轻抚着这把武器,想起在晋升到如今这个地位,多次都是靠着它给我的力量——火焰之力,而完成任务的,不由又陷入思绪中……
当我正在感慨这1年变化之大的时候,一声女孩的尖叫将我惊醒……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该是那老头的孙女……
老头和他的孙女对我的恩惠确实不少,从死亡的边缘救回了我,还帮我埋葬了好友……
当我来到他们的屋前,从半开的门看进去--两把剑架在老头的脖子上,五、六个雇佣兵正将那个女孩按在木屋的墙壁上,而从女孩身边的窗户看出去,就是Luk的坟……“不要……不要……”女孩粉红的头发被握在其中一个佣兵手中……
“哈哈哈,老子要定你了~”其中一个雇佣兵狞笑着……
“嘿嘿,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屋后的墓碍事……哈哈哈哈!!!”另外一个雇佣兵也狞笑着,并吐了口痰在Luk的墓碑上……
我本来准备和他们谈谈,叫他们爬着出去的。不过,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
微微迈步,轻轻地掠到那两个用剑架着老头的人身后,双手又微微一颤,藏在衣袖里的两把匕首轻轻划出,分别用反手接住。迅速将手饶过他们的脖子直到他们的身前,将匕首送入了他们的喉结。只听见“咕”“咕”的两声,身体就软了下来。而前面那几个白痴,还浑然不知,兀自狞笑着……
“很好,很好,她很好,你们也很好。很好的意思是——你们将会死得很好看。”
在他们惊诧着转过头的瞬间,我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气,微俯下身子,做了次瞬时的加速,“你们死吧!”话未完,我的匕首已经掠过了他们的喉咙--时间顿时停住了……
他们的脸现出难以言喻的神情,是恐惧?是惊讶?
不过那都已不重要,我的对手从来都没有活下来的,除了一个例外……
看了他们爷孙俩一眼,没有说什么,我就离开了。
然后我就坐在一个小酒馆里。
酒馆的中央是一群佣兵,有20几个,我不知道他们聚在一起要做什么。所以我只有倾听……
“那家伙的喽喽很多啊,这倒有点麻烦。”
“怕什么,我们人少了?呵呵,大家不就想要他船上的那些银箭吗?什么东西能放在那只船上一段时间,都是值钱的,呵呵。”
听到这里,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
“那头骷髅王也不是好对付的,呵呵,大家要小心了……我们一上船就……”
………………
骷髅王?船?银箭矢?——海盗之王!!
想到海盗之王,拳头不由得握紧了,骨头不断地发出声音,牙根也咬得紧紧的……
海盗之王,我最大的仇敌……
………………
第二天,我跟在那群佣兵后面出发了。腰间吊着“慕恋”,身上穿着刚到这里时的那身护甲--俨然是初遇海盗之王的时候。唯一的不同是,我已改变……
一路上,跟在佣兵群后面十余丈的地方,慢慢地随他们走着……这个仇我已经等了一年,何差着几个时辰?
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岛……岛的不远处有只破船,搁浅在那边的礁石上……
那破烂的旗帜,那带着几只银箭矢的破帆,还有那破烂的甲板和甲板上密密麻麻的银箭矢……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战斗过的地方!
那群佣兵各自跑到船的附近埋伏,似乎要有所计划,不过这与我无关!
我大步向前走去,就当我快走上这艘沉船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砰”。看来,他们也行动了……
不过!不对!
他们的攻击目标不是沉船,是我!
我感觉到有一棚箭矢和十余条人影向着我飞来……
就在他们的武器和箭快触即身体的瞬间……
“滚开!”随即,我以左足为轴,左手完成了召唤火焰的手印,火焰缠绕在慕恋之上,右手用慕恋在身前画出一道圆弧……
举手之间,他们已经各自捧着断剑退了回去,满天的箭矢几乎已化做灰烬,不过,还是有一枝擦过了我的脸颊……
这时,从他们中走出了一个人,看起来似乎挺斯文,但是,绝对没有斯文的佣兵,尤其是男的佣兵……
“你是谁?这个任务已经被我们接了,还要抢?!这不合规矩!”
“我?谁?血腥落羽,对,他们是这样叫我的。你们滚开,我讨厌别人阻我。”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然后右手对着沉船一挥。
火焰脱离了刀刃,变为一道火刃,撞在了船舷上。
“哦~~~~是谁打扰我~~~~~给我死吧~~~~~”熟悉而且恶心的声音弥漫在整个区域……
之后,是死一般地沉寂……
“哧”“哧”数声,几只骷髅手猛地从地底冒出,不,不是几只!是几十只!
这些来自死亡的怪物,慢慢地从地底爬了出来。
此时,我发觉他们——那些佣兵,他们的脚在颤抖,不住地颤抖……
或许,他们曾经也听过人家说过这景象,但听与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不行,在由这些邪骸骷髅数目增多的话,我也顶不住!狠心地咬了咬牙根,压下心头的凉意:“海盗王!给我滚出来!”
左脚对着地面一蹬,身形对着离我最近的几具骷髅射去……
在空中,我右肩微缩,本拟用左肩将那几具骷髅撞碎,但在身体即将接触的瞬间,我改变了注意,双脚猛的踩向骷髅的脚骨,上身向后仰去,顺手用慕恋在空中依旧以圆弧状横砍出去。瞬间,骷髅头的于骷髅身之间的联系断开了,不过,不够,再紧加了几刀,直到几具骷髅被我分成了4截……
骷髅头掉落在地上,咀虫在骷髅的眼眶里缓缓爬出……
我感到胃在收缩,喉头一直有东西要涌上来……
而后面的那些佣兵,其中已经有人开始呕吐了——呕的是一地的黄水……
不断强制地压抑自己,压抑感情,压抑喉咙里即将涌出的东西。我知道我现在不能说话,因为我知道,只要一说话,我肚里的东西都会呕出来,这是我当了这么久佣兵从没遇过的……
但是,不能讲话,并不表示我不能逼这头海盗王出来。双手紧握刀柄,将慕恋高举过头,心里默默咏唱着未曾熟悉的召唤地狱火之咒语……
然后手持着慕恋,相前劈去——五道紫黑的火焰像前飞去,再次撞在船舷上,这回船舷被烧出了一个大约直径是2个人的大洞,透过这个洞,我可以看清楚海盗之王那空洞的眼睛,和破旧的船长服……
“嘿嘿嘿嘿~~你们这回,都要死~~哇哈哈哈哈哈哈~~~”前面几句话,隐隐透出鬼气,阴森并且带着浓厚的寒气,但最后确实一阵狂笑——真是头疯狂的东西!
我将慕恋在身前一横,双脚微措,双眼盯着它那两个闪着绿光的空洞。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全身的力量都在流失,和狸猫山上的情况完全一样!毒?难道是那把箭?想回头去找他们拿解药,但不行,这个时刻容不得我回头,一回头——只有死!
我积蓄着全身的力量,随着海盗之王从破船里一步一步地走出来,我也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我感到我的瞳孔在收缩,感觉到一股很惊人的压抑感,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这——是原来的我所体会不到的……是我变弱了?还是它变强了??
“我~~~~记得你~~~你的那玩意,害我睡了三个月~~~~~不过现在,黑暗即将来临~~~~哈哈,啊哈哈哈哈,我的力量增强了很多,所以,你这回逃不掉了~~~~”
此时,我发觉它说的话有些不妥,因为现在已经是子时,黑暗已经开始很久了……
但是,此时的我无暇去注意这些,只感到浑身都在冒着汗,额头冒出的汗顺着脸颊流下,甚至有的滴入了眼睛,但我却没有眨眼,是不敢眨眼!恐惧弥漫了我全身,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怕死,但是,我确实感到恐惧,一种没有来由的恐惧……
我已经退到背靠着树干,无可再退!而海盗之王仍旧向我走来……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五步,四步……
不行了,我的心快崩溃了,刀尖在晃,无规则地晃,作为一个剑客或者一个刀客,手稳是最重要的,而我,此时……
“箭雨!”——这个词很熟悉,声音也很熟悉……
仿佛回到了我和Luk一起和海盗王战斗的那时刻,这——是死前的幻觉吗?
不,不是幻觉,因为一棚银雨把海盗王冲离了我的身边,这棚银雨是从我身后而来的……
刹那间,我忘了海盗之王,忘了附近的邪骸骷髅,忘记了现在的处境,我只是用足了心神去看,去看那棚银雨。
然后,我就是一阵惊诧和茫然——因为,我在其中的一根银箭矢上看到三个字母“L”“u”“k”——“Luk”,不可能,他不是已经……难道?……
“楞什么,杀!”又是那个声音,我几乎能肯定那就是Luk了!一阵狂喜过从脑中闪过后,我就冲了出去,没有任何思考的,几乎自然性的,我挺着刀刺了出去,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刀锋刺入了骸骨,但紧接着,我发现了自己一个失误,我没在慕恋上加火焰!普通的劈砍对海盗之王是绝对没用的!匆忙之下,想抽出慕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惨了,这回我连逃开都做不到了……
我又陷入了绝望的深渊……眨眼间,一只骷髅爪向我的脸抓来,我——没法闪避,只是睁着眼看——这就是最后一幕了吧……
闭上眼睛,只听地“哄”地一声巨响,我的身体向后飞去,撞在一棵树上,然后滑落下来……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慕恋还在我手里,闪着烈火的光辉,是那么的耀眼……
海盗之王,已经化为碎片,这只BOSS从此消失了……慕恋又救了我一次……
看着海盗之王的残骸,胃部急剧收缩,再也抑制不住任何东西,我跪了下来,呕吐……直到再也呕不出什么……
当我从呕吐中回复过来时,我感到身边有个人,微侧过头,看到一双靴子,黄色的,趁着几条银边——这是Luk最喜欢的靴子……
银光颤动,一把银弓,依稀是Luk的那把银弓……
不禁看向他的脸,高兴的叫着:“Lu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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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在路边,

寻找爱的残像……

雨滴落在身上,

也滴落心底……

离去的人,

是不是也在哭泣?

她走了........

消失了........

爱走了........没了........

心碎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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