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转身。

2003-11-23 12:43 | 莫殇的幻觉

每个周末写大量的字。直到窗外的若水凉天开始氤氲发亮的灰白。把咖啡当水一样喝。穿很厚的衣服把自己裹起来。
写得累了就去抽烟,抽得持续昏眩。我不喜欢把自己写的东西搬到网上来,我只是不停地持续地看大量的帖子,很少回帖。
整个凌晨天籁人籁,万籁俱寂。手指维持寂寞蜷曲的姿势放在键盘上,有的时候快速敲击。

我是一个女烟民。不喜欢不浓不淡的烟,弥漫暧昧和隐忍的中庸。所以经常抽的烟是555或者台湾的520。喜欢555浓烈的味道搅得我的嗓子发疼,让我有极度的清醒,或者是520的淡淡味道,烟嘴上那一颗红心,让我心里柔软温情。
或者只是点上它,夹在指间,看忽灭忽明的火星。像一盏微弱的灯火。烟雾缭绕,纠缠,飘散,缓缓上升。带走灵魂。我喜欢想象自己的灵魂跟着它一起在这个房间的上空看着我自己。
带着嘲讽蔑视的微笑。
我的灵魂,不言语,只是追随。

一直寻找一个能让我将所有的幻觉一倾而出的人。如果没有,我就只能沉默地不断前进。对一个喜欢的人说出自己生活的过往。平铺直叙。眼睛干涩无比。直到他对我说,别说了,妖。
眼睛瞬间湿润。
他说,我一下子承受不了你这么久的痛。
我只是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成为一腔平流的湖。

我是在陌生人群里兀自沉默的一人。看起来安之若素。可是当我写字写到天亮,走出房门的刹那。眼睛迎着灼目的阳光落下大颗的眼泪。因为没有人能用手心接住它们,所以只能落荒四散。
灭顶的孤独。

有的时候用沉默来面对妈妈的愤怒。我看着她在阳光底下愤怒的脸,一个瞬间恍如隔世。我觉得自己是对不起她的,所以我只是沉默地应对。心里的那些愧疚我说不出口。我的妈妈没有别人的妈妈的幸福。平凡的小幸福,有很乖的孩子,一脸明媚。我的沉默,苍白的脸,突显的黑眼圈,右耳上一排耳洞,一身淡淡烟气,终日冰凉的手脚,跟很多不同的人保持暧昧的关系。
我已经走了很远。有一点点累。
可是恰恰我又是那种可以在师长面前灿烂微笑的孩子。把所有病,厌倦,困顿都隐忍起来。在我的脸上渐渐隐退。但不会消逝。
这些隐忍起来的东西面对相依为命的妈妈日复一日突显。

所以她有的时候因为困惑而愤怒,因为愤怒而口不择言。

刹那的陌生,永世的痛。我憎恨别人用轻视的语气对我说话。当我自己都已经不大看得起自己。而恰恰那个用轻视对我的人,却是我深爱的妈妈。

我无语。

可是一个转身的瞬间,我还是对着亲人长辈绽放灿烂乖巧的笑。
这样一个华丽转身。灭顶的孤独,有谁堪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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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抹微云,天衰粘草,画角声断谯门。
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
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
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
此去何时见也?
襟袖上,空惹啼痕。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