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前续)

2004-02-11 20:58 | 一根香烟陪我寂寞

也许我真的在老去,老黑说那话的时候感到心急速的跳动了几下,又回复了平静。一个人是无法阻止自己的衰老的,即使是年龄的界限,也不可能阻止衰老的心。是的,老是一个可怕的名词,每每我都在想着,灵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东西?那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形状,什么样的模样,甚至,它又如何才会出现呢?
现在我懂的了,灵感是每一个人都拥有,并且限量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拥有无数的灵感为他提供无穷的动力,这样的人不会存在,即使有,那也仅仅是表面上的假象。
灵感一如一根燃烧中的香烟,静静的着着,也会慢慢的熄灭。每吸一口入肺就会有一种舒畅或者痛苦的搐动,那样的感觉就是灵感带给我们的报答。而每一次的刺激都会让这支香烟加速的燃烧,并加速的熄灭。生命也如此。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灵感就是如此,每有人能抵消的了这样的感觉,没有人能不触摸到灵感的边缘,这样的时候,你不把它写出来或者用其它的形式表达出来的话,那么就只会让这样的感觉被扼杀掉,灭亡,说的又何尝不是一份灵感的寄托呢?

挥霍着文字就像是在挥霍着我们的生命。
凡高死前的时候一定也在痛苦和踟躇中徘徊来去,失去了灵感,对于一个追求着某种特定目标的人来说,就如同提前的老去,再也无能为力,这样的老迈,让一个有着热血却释放不出来的人感受,如同煎熬于地狱。老,有时候不仅仅是对容貌的摧残,它也在同时摧残着我们的心。
思想在衰老的同时变的成熟。通常这是一个悖论,没有老和成熟共存的时刻,成熟代表了风华正茂、血气方刚,代表了一个人正有为可发迹的时期;而老,却代表了一个人的终结,一个时代的过去,一个岁月流逝后的证明。
钱钟书说过:写作是年轻人的事,老迈的人失去了激情以后,就只适合来写一些无关痛痒的杂文,聊以过此生。而没有了年老的阅历,年轻的人们又能写的出怎样的文章?这是一个环,走不出去。
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从书橱走出来的文学巨匠。生活才是给予人们启迪灵感的最好的工具,就像是点烟的火机,它才能让这跟烟烧的更快,抽的更急。书仅仅告诉了人们如何来抽这根烟,对于烟来讲,火才是让它燃烧的动力。

很少投稿,这是我的原则。
稿费是靠字数来计算的,如果一篇文章靠字数来定位于它的价值,那么这样的定位方式,我宁愿将我的稿件尘封给自己。
哗众取宠,这样的文章是我所深恶痛绝的,许久前和老黑说起过,文章应该有两种,一种是写给人看的,一种是写给自己看的。前者可以用来让自己活下去,后者可以用来让自己不死。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没有现在这样的领悟,仅仅是如同在一片迷雾里看到了微微的棱角,说不清楚究竟意味着如何。
现在这雾却被风吹散了开来,让我更加的痛苦。想将自己写的东西换钱满足自己的胃,往往不得不做一些小小的手脚。这样的手脚足以让你恶心到不再吃的下去东西。再好的身体也不可能吞的下去一只苍蝇。
如果我们真的一面写我们恶心的东西来换取我们生活的钱物,一面又写着一些让我们所感动的东西安慰自己的灵魂,那么这样的人在我看来就是亵渎自己的文章,甚至于在亵渎自己的灵魂。好象一个妓女,白天在用自己的身体赚自己可以温饱的伙食,夜晚却用自己的身体献给自己最爱的人。这样的人你愿意做么?这样的人你可以说她是对还是错么?
对于迷茫的事,我只选择放弃。

朱子清是饿死的。
这一点我很久以前就想得到确实的答案,到今天还是懵懂如初。不过我知道他的一生并不富裕,应该说饿死也不出于我的意料之外。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学过他的两篇散文,《菏溏月色》还有一篇名字以记不真切。文章中的我很落寞的独自散步在菏边,清雅却透露着无奈。穷,有的时候并不仅仅是饿,人在穷的时候就连自己的意志甚至于自己的贞操都会变的脆弱不堪。
他坚持下来了,无论结局是否我们所认同的,无论结局是否我们所预想的。穷困,独老一生,难道这真的就是热爱文字的下场么?
我不否认这并不是每一个写东西的人最后的下场,有些人的文章的确既换的钱来又满足的了自己,可人并不是都相同的,朱子清的文章没有人可以否认,却落的个温饱不足,这样的结局却往往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古今多少次,我们都在重复自嘲的说着两个字——穷酸……

祷告这篇文章也许说了点什么,也许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有一千个观众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沙翁说的对,我们并没有权利让观众去怎么想,我们只有权利让故事去怎么进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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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无事最洒脱,陪朋宴友换酒喝。
根根须鬓髯白发,我自飘零我自乐。
香吻儿时衣锦华,寂静此世佳人饿。
烟炊不晚三更后,寞寞窗边泪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