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导士传说 第二十二章

2004-04-03 16:31 | 圣战之药

脚趾受伤换来的宝贵假日……寒


第二十二章 分歧

胜利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青魔导士村。所以,当杰恩看到身处无数青魔导士的欢呼声中的法理斯露出悲伤的眼神时,不禁愕然。他理所当然地去询问自己的教授。但法理斯没有回答他。魔导学院院长径直地走向村长的屋子。
“拉尔!”法理斯推开房门。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中也没有任何激动的成分:“请给我解释一下。”
此时,拉尔正在悠闲地享用早餐。他看见法理斯进来,于是放下茶杯,说道:“你还要什么解释呢?法理斯。一切不是很明了吗?我的部队刚好携带了一些黑暗物质,所以我就带着他们放了一个圣光……”
“就是圣光。”法理斯打断道:“为什么你要用战略级圣光?难道你认为在失去主帅的情况下西德的那支部队仍拥有战斗力?”
“难道不是吗?”拉尔针锋相对地反问:“我相信你的理智还没被蒙蔽到认为只要靠潜入行动就能够结束这一切的地步。法理斯,你很有必要静下来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
“你以为我提出潜入计划只是为了避免大范围伤亡吗?”法理斯的声音开始波动:“抓住西德后,我们可以很轻松地用招降的办法收服他的部队。你知道,以那样的士气,只要对最先反抗的人使用酷刑……”
“你觉得克罗维会坐着不动地看你把他的盟军收归到你摩下吗?”拉尔苦笑道。
“克罗维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洞察到我们的去向。”
“你敢保证?”
“……我可以保证九成。”
“我不会去冒险。”拉尔终于使用了严肃的语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想稳住阵脚,把局面拖入对峙,尽可能的歼敌才是最安全的方法。看看现在的形势——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了青魔导士村,完全有力量与克罗维对抗——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个很理想的结果吗?”
“然后就为此牺牲掉一千个人的性命?”法理斯因愤怒而变的低沉:“反正只是敌人的士兵……你总是如此会利用他人。”
“法理斯,这是战争!”拉尔明显受到的法理斯言语的刺激:“你好歹还是历史学家,总不会幼稚到认为战争可以没有伤亡的地步吧!”
“很好,拉尔。”法理斯冷笑:“你终于承认了——你从一开始就打算与克罗维大打一场。”
“政治纷争付诸武力解决,有什么不合理的么?”拉尔干涩地说道:“是的,我曾经向你许诺说我不会主动挑起战争。但你应该知道,我身为白魔导会会长,在有些情况下是没有必要履行诺言的。而事实上,我也没有违反我的诺言。”
法理斯沉默了。但不是因为被拉尔说服,而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说服对方。过了一会,他开口道:“算了,拉尔,我们不要像小孩子一样再吵下去了。你按你的思路继续行动,我再也不会来干涉你。”
拉尔皱起眉头,他知道法理斯还有后话。
“不过,我们可能要就此分道扬麓了。我,会去用我自己的方法,来结束这次的这个事件。”说罢,法理斯转身离开了。
拉尔望着他的背影,似乎也没想着要去阻拦。而当法理斯就要走出房门时,他突然说道:“你是要去亚姆?”
法理斯停下,不过他没有回头。拉尔可以隐约看见他的头点了一下。
“别乱来,法理斯。如果你要阻止我和克罗维的对决,”拉尔威胁道:“我们会先一起对付你。”
“你认为我会害怕?”
“我只是在劝你,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拉尔口气又软了下来:“想想克里斯汀的下场……”
“你没有权利评价我老师。”法理斯略带愤怒地甩下这句话后,大步迈出了房门。

“教授,你真的要离开么?”杰恩站在一旁,一边看着法理斯收拾血瓶和袍子,一边问道。他是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教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是不得不离开的。”法理斯轻声说道:“现在能真正阻止战争扩大的只有我。”
“但是,为什么您一定要去避免战争爆发呢?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拥有与克罗维对抗的力量了么?”
法理斯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收他的东西。当他把最后一件赤魔导袍叠好塞进包裹时,他突然对杰恩说道:“你知道大历史学家克里斯汀为何会被白魔导会诛杀吗?”
杰恩颤抖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他们的说法是……呃……暴乱……不过我觉的似乎不太可能。”
法理斯拎起包裹,正视着杰恩说道:“暴乱是莫须有的罪名,真正的原因是他选择了一条很危险的路。而我,现在就要去追随他的足迹。”
杰恩感受出了法理斯的话的压力。因此,虽然他满腹狐疑,却只得忍着不问。终于,他吐出了一句话:“我能跟您一起走么?”
“当然不行。”法理斯回答的与杰恩预想的一模一样:“我不能牵连你,而且你现在依然是这整个事件的一枚重要砝码。”
“那么……”
“放心吧,我不会有危险的。”法理斯微笑地打断了杰恩:“好了,是时候了……”
“要我送您一段路吗?”杰恩问。
“不了,你留在村的中心地带会安全一些……再见了,杰恩,能当你的老师,我确实觉得很愉快。”
这样的告别方式!杰恩不禁愣了一下。当他反应过来时,法理斯已经消失了。杰恩冲上街头,四处张望,然而他的教授已经完全地失去了踪影。

“法理斯走了吗?”拉尔一边翻看热火的战果报告,一边询问道。
“在来向您呈交报告的路上,我收到了边界巡逻队的消息。”热火回答。
“你怎么看。”拉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很可能成为第二个克里斯汀。”热火一点也不忌讳。
拉尔沉默了一会,对热火说道:“你派人去通知惊雷,叫他密切监视法理斯。必要时可以利用克罗维的势力来限制他的行动……”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年轻女孩愤怒的声音。拉尔皱起眉,走出门去。只见索非亚正在和站岗的白魔导士争吵,站在一旁的还有满脸无奈的杰恩。
一看到拉尔,索非亚马上静了下来。她的一双蓝宝石般的瞳孔冷冷盯着自己的父亲。
“什么事?”拉尔问白魔导士。
“这为小姐坚持要见您,会长阁下。我跟她说了您很忙,但是……”
“行了,你先离开吧。”拉尔打断他道。于是白魔导士瞪了一眼索非亚,走开了。
“你来干什么?”拉尔故意不耐烦的问。
“法理斯大人呢?”索非亚极力地使自己语气显得很平静。
“他去执行任务了……”
“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了!”索非亚因激动开始颤抖。拉尔则不由的望了眼杰恩。白魔导士少年显得很坦然。“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会长阁下。” 他说道。
“你把法理斯大人逼走了,是不是?!”索非亚冷笑道。
“是他自己要走的。”拉尔回答。
“是的,大人他终于看穿你的真面目了。”索非亚毫不留情地嘲讽。拉尔则“哼”了两声,说道:“你不要自认为什么都知道,索非亚,其实你对现在的形势一点都不了解。”
“你凭什么这么说?”索非亚反问:“你以为能将我瞒在鼓里吗?这一切都很简单,我知道!你们白魔导会支持西德篡夺族长,不就是为了能借此操纵青魔导士吗?青魔导士村是唯一有力量与白魔导会抗衡的,所以你们一直想削弱我们,难道不是吗?!”
“好吧,好吧。”拉尔冷笑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问你,当青魔导士面对这些阴谋时,你这个族长在干什么?是团结族人?还是计划反抗?亦或是,听了自己大姨夫的花言巧语,然后为了私情抛下自己的族人不管?”
索非亚涨红了脸,但她确实找不到词句来辩解。与此同时,也确实有一股愧疚涌上她心头。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女儿,正在接受严肃的父亲的训话。这个想法使她恐慌万分。她不禁低下头,不敢正对拉尔的视线。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索非亚好不容易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然而拉尔似乎没听见,他径直说道:“你知道错误就好。希望你现在开始履行你身为族长的义务。”说罢,他转向热火:“走,我们去见见西德——他也应该醒了。”
“遵命。”热火应道,然后尾随拉尔向门外走去。在拉尔就要跨出门槛时,索非亚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女孩的语气急促,而且很轻:“我……我也要去……”
拉尔瞥了一眼女儿。索非亚看到父亲的目光,不禁有点畏缩。不过她还是说道:“我……我觉得……这是族长的义务之一……”
“走吧。”拉尔回答。

克罗维不耐烦地坐在镶金的椅子上,他眼前摆的是各式各样的文件。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会长别墅中的私人办公室,也就是平时拉尔工作的地方。在克罗维眼中,这里很快就会是他的私人领地。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些琐事要解决。比如说,破解这些文件上的封锁魔法;又比如说,昨晚侦测到的魔力波动——
这确实不能不让克罗维担心。自从他的本来完美的突袭计划失败后,他的两大对手就此失去了踪迹。接着,那个波动到来了。这是一个甚至可以由他个人感应到的波动,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由战略攻城级魔法产生的波动。这种咒语往往伴随着战局的改变,常常被劣势一方用来反败为胜。
就当他心烦意乱之时,桌上的通讯结界发出了亮光。克罗维轻声念动咒语,只听见撒坦的声音借由这个结界从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里传了过来——
“那个波动,感应到了吧。”撒坦轻柔地说道。
“那是什么?”克罗维冷冷地问道。
“战略级攻城圣光。”撒坦讽刺地笑道:“它了结了西德的军队。”
克罗维脸上没了表情。“西德呢?”他问。
“被法理斯带走了。”对方回答。
“法理斯……”克罗维半自言自语地低语:“原来是与上次相同的手法……”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撒坦探试道。
“我想不到除了强攻青魔导士村外的其他办法。”克罗维回答。
“……”撒坦沉默了一会,问道:“靠骑兵队强突?”
“前提是需要你的人从里面接应。”克罗维道:“我给你三周时间准备,三周后我会亲自指挥这场战争。”
“不会令你失望的。”撒坦答道。
然后通讯结界的光辉暗淡下来。

青魔导士村的地下有一所监牢,这是只有族长及其亲信才知道的秘密。不过,拉尔是个例外。在他成为白魔导会会长之前,他曾经有幸进住过这所监牢,并且成为唯一一个从里面逃出来的人。
现在,他又来到了这里,不过不是以囚徒的身份。
他身边站着热火与索非亚,还有丽纱。他的身前是被封印在反魔法结界中的西德。
青之勇士在见到拉尔后,额头马上暴起了青筋。然而,他委靡不堪的状态却注定了他什么也不能做。
“克罗维跟你许诺了什么?”拉尔的语气充分让西德意识到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对此,丽纱不禁咳了一声。
西德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望妻子,再望望侄女,怒吼道:“你们两个吃路行鸟屎的婆娘!哼!只会依靠外族的男人……”说到这里,西德突然痛苦地咆哮起来。只见他的皮肤上渗出了青蓝色——一层薄薄的寒霜正在上面凝结。
“住手!拉尔!”丽纱大吼道。
拉尔只是冷笑。
“我请求您停下,会长大人……”丽纱哀求道。这次,西德的惨叫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低声的呻吟。
“克罗维跟你许诺了什么?”拉尔的语气与之前一模一样。
“他说……事成之后……让我……统治……青魔导士村……”西德一边喘息,一边回答。
“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在我面前还有用吗?”拉尔冷笑道。他话语刚落,西德惨叫声再次响起。
“我说……我说……”西德绝望地叫道:“克罗维与血鹰首领撒坦结盟……他们想推翻你……通讯结界在撒坦的秘密基地里……具体我也不清楚……”说罢,青之勇士昏了过去。
“走吧。”拉尔对身边的人说道,不过只有热火跟着他离开。但这正是他想要的。离开的路上,他对热火下令到:“你去通知寒冰,叫他去把这个秘密基地翻出来。然后——我们是时候使用我们的骑兵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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