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导士传说外传 血的抉择

2004-04-16 19:42 | 圣战之药

外传啦~~~~外传啦~~~~先自己寒一个


魔导士传说外传 血的抉择


九七零年二月十七日,白魔导会会长别墅。
会客室的门“吱呦”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白魔导士,三十来岁,文职打扮。他一走进门,马上转身,向他身后的人鞠躬行礼。跟在他后面的也是一名白魔导士,披着柔软的天鹅绒制成的白魔导袍,袍子的边缘还镶有金色的纹章——这是白魔导会会长的标志。
看到这个标志,原来坐在会客室内的三个年轻人便也站起来,鞠躬行礼。
现任白魔导会会长梅勒仔细地打量着这三个年轻人。这三个人的资料早已被送到他桌前,也早已被他反复揣摩过了。不过,老会长还是认为,亲眼见识一下会比较妥当。只见最左首的是一名白魔导士,脸色冷峻而刻板,一双眼睛锐利有神。他叫什么来着?梅勒在已经有点健忘的大脑里搜索了一会儿——哦,克罗维,来自影部,在与血鹰的作战中获得过勋章。听说他的父母是被血鹰杀害……啊,仇恨真是很好的动力来源。梅勒暗笑了一下,然后他把目光移向下一个年轻人。
这也是一名白魔导士。同时也是一名英俊的美男子。金色的头发,蓝宝石般的眼睛,尖削的下巴,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拉尔,梅勒思考着这个名字——出生于魔导都市拉姆,九六六年进入市政厅,然后仅用四年攀生至副市长……政治果然是需要魅力。
最后,梅勒望向右首的年轻人。
那是一名赤魔导士,穿着红色袍子,从血液中获取力量的赤魔导士。与另两人的意气风发不同,从这名赤魔导士的眼中透射出的,只有沉重与悲哀。一般人会认为这是种族差异造成的。白魔导士在二次魔导大战中获得统治地位后,便开始对其他魔导士实行歧视与高压政策。很多人无法忍受,于是就有了血鹰这样的恐怖组织。不过,梅勒知道这并不是全部。因为眼前这名叫做法理斯的赤魔导士的消沉,很大部分是由于他造成的。
梅勒挥挥手,示意他的秘书出去。然后,他开口说道:“你们真的都考虑好了吗?”
“是的,会长阁下。”克罗维与拉尔马上便回答了。只有法理斯,在经过十来秒的犹豫后,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是关键,法理斯。”梅勒皱起眉头:“如果你仅仅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只有更换计划了。”
“我很清楚这点,阁下。”法理斯回答:“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相信你的决心,法理斯。”梅勒说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旦中途你有了悔恨之意,那么一切都会变的很糟。我不希望局势会到那种地步,所以……”
“我以我的血起誓。”法理斯干哑地说。
“很好。”梅勒微笑了一下:“那么,你们起程吧。我期待你们的喜讯。”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朴实的桌椅上。一阵微风拂过,窗外传来沙沙的响声。然而在这桌上,有一件比日光更耀眼的东西。那沙沙的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比树叶的沙沙更具有灵性——克里斯汀,伟大的历史学家,发现他的工作就快到尾声了。
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急切?激动?兴奋?欣喜?这些都太不准确。《历史书》,他为之呕心沥血五十年的巨作,此刻就要完成了。克里斯汀自二十岁起便周游世界,考察古迹。经过整整三十六年的栉风沐雨,他又回到故乡,赤魔导士村,开始资料整理与写作。现在,他已经七十三岁了。而在十年前,他就已经两鬓斑白。不过,他成功地将从第一次魔导大战至今近千年的历史全部融入了一部书,并对其间的每个事件都作了相对客观的评价。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不少湮没在历史中的秘密,以及这些秘密所揭示的规律。这里面有些东西实在太骇人听闻,以致于克里斯汀在发表已完成部分时不得不删去它们。他准备在自己死后再将这些公之于众,当然,也有可能再迟一些。
正当克里斯汀沉思之时,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者是克蓝多,他的学生,同时也是现任赤魔导士村村长的儿子,今年刚满二十岁。
“老师。”克蓝多的声音难掩激动之情:“法理斯回来了!”
“似乎有好消息?” 克里斯汀问道,但他并没有转过头去。
“白魔导会同意了!”克蓝多叫道。
克里斯汀惊讶地站起来,转身望着他的学生。还真是好事成双?!他暗想。
“走。” 克里斯汀说道:“出去看看。”
两人沿着村中的小路径直来到村口。这里已经积满了人。大家都在欢呼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难得的喜悦。减税,这是做梦都无法想象的事情,然而它现在确实成真了。因此,理所当然的,促成这事的人——“祝福法理斯神圣的血液!”在老村长的带领下,人们送出了诚挚的赞词。
然后——
“克里斯汀大人来了。”有人高呼道。于是人群自动散开,让出一条道。克里斯汀快步走到法理斯面前。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他们真的同意减税?”
“是的,老师!”法理斯微笑地说道:“他们对我开发的血刃咒语很感兴趣,并承诺愿意以减税四分之一来换取。您看……”他侧过身,露出后面的两个身影:“这两位便是白魔导会的使者,您可以去跟他们谈谈。”
克里斯汀顺着法理斯的视线,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两名白魔导士身上。当然,这两个人,一个是英俊的拉尔,另一个是冷酷的克罗维。
“谨遵白魔导会会长梅勒阁下的旨意。”拉尔恭敬地对克里斯汀说道:“我们同意进行这笔交易,以象征白魔导士与赤魔导士之间的友谊。”
“同时,”克罗维慢吞吞地补充道:“我们还代表会长阁下向克里斯汀大人至敬,希望能早日看到大人的著作出版。”
克里斯汀似乎没听见克罗维的话。他只是转过头对老村长说道:“这回法理斯算是立了大功了……我们不应该再追究他的血统了吧。”
“当然,克里斯汀。”老村长笑道:“你教出了一位英雄。”


夜幕降临了。然而对村东边的这一片空地来说,还依然是白昼。赤魔导士总是很注重对喜事的庆祝,所以当然的,不会放过这一次。于是,大型辉光结界被施展了开来,用于表演的铜魔像被搬了出来,整个村庄的村民也聚集了过来。
人们都在笑着,被围在人群中央的法理斯也在笑着。人们痛饮麦酒,法理斯也在用酒精浇灌自己的肝肠。但是,人们沉浸在现在,法理斯却沉浸在过去。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半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直到今夜,重新感受到村民的淳朴与善良,法理斯才发现自己背负的有多么沉重。
半年前,在克里斯汀的反复劝说之下,老村长同意了给自己这个有着一半白魔导士血统的杂种一次机会——说服白魔导会对赤魔导士减税。于是法理斯带着自己在魔导学院与同学拉尔,克罗维一起研制的新型单兵咒语——魔法刃的一部分——血刃,来到了魔导都市拉姆,希望能以此来作为减税的交换。
一到拉姆,法理斯立刻找到已经当了副市长的拉尔,希望能通过他获得晋见白魔导会会长的机会。与法理斯交情很好的拉尔一口答应。然后第二天,他告诉法理斯,请求已被批准,剩下的只有等。
法理斯问要等多久,拉尔无奈地回答:或许一辈子。
然而,仅在三天后,拉尔便对法理斯说,白魔导会会长梅勒阁下要亲自见他。
回想到这里,法理斯不禁苦笑了一下。那场会面,那场会面……他在心中反复呻吟道……
那天,白魔导会会长梅勒,披着镶金边的白袍,站在他面前。他行完礼后正要开口,却突然全身瘫软,坐倒在椅子上——虚弱咒语!
梅勒微笑着,叫他不要害怕。白魔导会会长拍了一下手。只见两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拉尔与克罗维。
当时梅勒怎么说来着?
……
“你知道克里斯汀发表〈〈历史书〉〉时删去了哪些内容吗?”
不知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真的不知道?”
您可以催眠我。
“……好吧。你叫法理斯是吗,我听说你母亲是贵族。”
有什么用?所有我母亲的同胞都只盯着我身上的父亲血统……我父亲那边的也一样。
“你想不想恢复贵族的身份?”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计划——这是我召你们三个来的主要原因。你们想听吗?”
……难道听了就必须去执行?
“很聪明。”
我不想听……
“那很抱歉,你再也不能离开这里。”
……说吧……
“是克里斯汀暗杀计划。”


夜深了。
喧闹的人群早已散去,整个赤魔导村都归于沉寂。
法理斯从床上坐起。他披上早就预备好的白魔导袍,在腰间插上血瓶,然后走出了房门。客厅中,拉尔与克罗维早已整装待发。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出发了。
一切是这么的简单。因为虚假的喜讯让所有的赤魔导士都失去了防备。
一切又是如此困难。因为他们面对的是现今魔力最强的魔导士。
在拉尔隐身咒语的保护下,三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克里斯汀的房前。克罗维将手按在房门上,轻声念动咒语。只见那木门开始变的焦黑,开始松溃,然后崩倒。整个过程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是黑魔法腐蚀。
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法理斯走在最前面,他的双眼微微放出红光——这是侦察眼咒语,用于发现陷阱——虽然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老师会在自家中放置陷阱。
靠近了……离克里斯汀那间布有辉光结界的书房越来越近了。通过侦察眼,法理斯现在可以清晰地透过墙壁,看见自己老师那苍老的身影。是的,很苍老,法理斯从没有注意到原来克里斯汀已经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他感受到的从来都是克里斯汀那无穷无尽的力量。他看着老师,用颤抖的手臂,握着笔沙沙地摩擦纸面,然后停下,站起来,转身?!
“出来吧,你们三个。” 克里斯汀平静地说道。
火光冲破墙壁,向克里斯汀卷去,接着的是足以使空气凝华的寒气。同时,凌厉的电弧也从克罗维指尖射出,向克里斯汀刺去。大历史学家没有闪避。只见一道血墙猛然树起,将这三种元素的力量都挡了下来。
“逼他近身!”克罗维低吼一声,向克里斯汀扑去,他的左手现出魔法阵,雷电的力量开始在上面凝聚——这就是他的魔法刃,雷刃。在离克里斯汀还有大约二米的地方,他挥动左手,雷刃激射而出呈鞭状卷向克里斯汀。克里斯汀在短时间内无法施放血墙,只得娘跄地向后退。他那因年龄而虚弱的双腿无法支持这么大的力道,顿时弯倒在地。而此时,拉尔的冰刃,法理斯的血刃,都已经袭了过来。
克里斯汀委顿在地上,无处闪避。然而他很平静,跟他一开始一样。冰刃与血刃递到了他身旁,然后便化作波动消失了。同时,血色的连枷不知何时缠绕住了三名刺客的身体,顿时,三人的身体动弹不得,附于手部的魔法力量也变成波动,消散开来。
克里斯汀慢慢站起来。虚弱咒语从他口中吐出。看到三人软软地倒在地上后,他解除了血咒封印。
“结束了?”他一边平静地说道,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只装着绿色液体的小瓶子——一瓶龙血。


“或许吧。”拉尔沮丧的笑着:“大人不愧是现今最强的魔导士。”
“杀了我们。”克罗维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去组织你的族人抵抗白魔导会。”
法理斯沉默。
克里斯汀望向自己的学生,说道:“法理斯,你没话说吗?”
“您要我说什么?老师。”法理斯苦笑:“是的,如您所见,我是个可耻的叛徒……您还要我说什么?”
“为什么?” 克里斯汀的语气中出现了情感的涟漪:“法理斯,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做。仅仅是因为对你那夹在缝隙中的血统感到窒息?”
“老师,你一定要让我说吗?”法理斯愈显悲哀。
“我想知道,我灌输给你的知识为什么不足以改变你的想法。” 克里斯汀略带痛心地说道:“历史明明摆在你面前——为什么你还是会去帮助那个走向衰落的白魔导会。”
“我……发现您错了,老师。”法理斯轻声说道:“是的,白魔导会是在衰落,但它还远没到灭亡的那一天。我明白您的计划——在您逝世后公开白魔导会罪恶的黑幕,激发底层的白魔导士与其他魔导士推翻白魔导会——可是,现在的白魔导会太强大了,即使底层的白魔导士与其他魔导士能够联合,也不一定可以与之抗衡。所以,您的计划实际上是在制造绞肉机——它会引发第三次魔导大战。”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这样。” 克里斯汀严肃地问道:“还有,就算如此,为什么你不直接向我说明,而是,要使用这种手段?”
“我不能肯定。”法理斯依然是轻声回答:“您告诉过我,历史的变量是最复杂的。所以我无法肯定。但我也不敢冒险。老师……我还是与您不同。我在白魔导士与赤魔导士的夹缝中活了这么多年,两方的善与罪我都耳闻目睹过。我无法忍受任何一方受到创伤——我不能让战争发生。至于第二个问题……其实我早已经向您表露过了,但您从没有在意。”
“或许你的初衷真的是这样吧。”克里斯汀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你的行为已经无可挽回了。你知道,法理斯,我必须杀了你。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相信我的计划考虑到了每一方面,白魔导会会迅速崩溃,一个新的时代会到来的。”
说罢,他取出血瓶。火焰的力量在他身旁汇聚。这股力量将会彻底蒸发掉法理斯等三人的生命。可是,克里斯汀并没能完成这个咒语,因为他的思绪被一个来自远方的巨大的魔法波动打断了。
“这种规模……”拉尔的话语因惊恐而中途停止。
“错不了,一定是战略级攻城魔法!”克罗维带着自嘲的口气说道,“原来,我们三个只是诱饵……”


法理斯侧过头,希望能躲开克里斯汀愤怒的目光。然而,大历史学家拖着他衰老的身躯逼近法理斯,他粗糙的手掌紧紧揪住自己学生的袍子。“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老人咆哮着:“你毁掉了你父亲的种族!”
“抱歉,老师……”法理斯干涩地回答,“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我……我被他们背叛了……”他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的幼稚已经酿成了大祸。法理斯的心完全被悔恨所占据,直到他突然听见了克里斯汀的话。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克里斯汀喃喃道。他念动了睡眠咒语,让那不可抗拒的睡意降临在拉尔和克罗维身上。接着,他用冷漠却又悲哀的目光望着法理斯:“但是还有希望,赤魔导士还可以在耻辱中苟且偷生。”
法理斯迷惑地与他的老师对视着。
“听好了,法理斯。虽然就如你自己所说,你是个可耻的叛徒。不过,现在只有你能够继承这些了。等一下,我会用尽我所有的血来保护我的族人……也包括你。”
“老师……”法理斯的脸抽搐起来。他想开口,但克里斯汀示意他保持安静。大历史学家转身从书桌上摸索出那张他一直在上面书写的纸——那上面是空白的。克里斯汀咬破手指,在上面涂了几个猩红的魔法文字。只见那红色一接触纸面,便马上渗了进去,然后消失。
“很明显,这是一个传送结界。我为了保护历史书的原稿而设置了它。这张纸是它的入口。”
说着,那纸燃烧起来,最终化为灰烬。
“它的出口有两个,一个在北方硫磺矿区的某个山洞内,另一个在魔导学院的赤魔导士之塔。山洞内所藏的是钥匙,具体来说是位于三千二百五十六页的夹页,需要用一句咒语开启……” 克里斯汀凑到法理斯耳边,将这句咒语口述了一遍,“……至于赤魔导士塔内的,就是历史书的全部稿件,承载着我所发现的历史的秘密。”
法理斯默背着那句神秘的咒语。突然,他抬头说道:“老师,您知道……我不一定会实行您的计划……”
“这个你不用担心。” 克里斯汀冷笑道:“如果你念动那句咒语时心术不正,那么它是不会起效的。”然后,他的语气恢复了平和:“当然,法理斯,我希望你能打开那夹页,毕竟你是我的学生……好了,圣光也差不多要来临了……哦,还有这个……” 克里斯汀掏出那瓶龙血,将它挂在法理斯脖子上:“给你吧,算是我们师徒一场的见证。”
他话音刚落,四周便开始变得明亮。炽热的光辉在逼近。那是一个个白色的死神,狰狞地扑向沉睡的赤魔导士们。然而很快,它们发现有一些红色的绳索在牵引它们。这些绳索在试图把它们引向某一个点。死神们向那个点飞去,它们感受到了从那里散发出的强烈的人类魔力的味道。于是它们欣喜地蜂拥而上,饥渴地扑向那个消瘦的老人。
法理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的神经断裂了。


“法理斯,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该被路行鸟踩扁的人渣……”克蓝多的辱骂声回响着。然而,它不能改变赤魔导士将被放逐的事实。就在克里斯汀舍身抵御圣光后的那天清晨,白魔导士军队占领了赤魔导士村,并毁掉了一切。所有赤魔导士将因暴乱未成的罪名被驱逐到北方,并且将承受无比苛刻的税款。
法理斯面对着一双双仇视的眼睛,无话可说。他的灵魂在昨晚已经彻底涅磐了。他只是站着,直到听到老村长无限低沉的呐喊声:“法理斯,总有一天你的血液会被诅咒的!”
回到拉姆后,拉尔,克罗维,法理斯,三人收到了白魔导会会长梅勒的接见邀请。他们没有拒绝,因为那没有用途。
地点还是在白魔导会会长别墅的会客室。这次,梅勒身边多了不少护卫。
“我很高兴看到你们都把愤怒隐藏到内心去了。” 白魔导会会长上来便开口道:“这很好,年轻人。”
然后,他的语气严肃起来:“的确,你们被背叛了。在我的预计中,你们应该与赤魔导士一起消失。不过,既然你们还活着……”
他揉了揉下巴。
“你们会受到重用。当然,对你们的监视也会更严。好了,现在说说你们都想要什么官职。”
一个月后,拉尔成为外交部长。克罗维则成为影部的副司令。而法理斯选择了进入魔导学院任教。显然,这里是他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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