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翅膀在凋零(2)

2004-05-01 19:56 | 噩梦

虚度了一个周末后,周日就要回到学校。晚自习时我告了病假,习以为常。我一个人在宿舍里听歌,想着到哪里我都会带着我的那些CD和书,然后用他们堆满我的床。现在这只是一个设想,我曾经把它们带到过宿舍,堆满了大多数空间,最后引起了宿舍里其他人的集体抗议。毕竟要考虑的事太多了。

第2天上学我就被虫子狠骂了一顿。他说我怎么可以放他的鸽子,我突然才想起来我答应他周六与他介绍的一个女孩约会。搞清楚了怎么回事后我无奈的对虫子笑笑。
很抱歉,我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你认识我1年了,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吧。
虫子还想说什么,我却已经离开了教室。

今天的天气不算太热,我逃掉了一整个上午的课程,在校园里浓密的树阴下看着阳光灿烂。我知道老师不会因此说什么。因为父亲,那个男人的物质财富会是我的后盾。


然后我遇到了蓝。

我从背后走向她时看到她正在树阴下画画。一望无际的麦田,穿着裙子的女孩在其中奔跑,稻草人在田中静静的守望,身上栖满了乌鸦,天空是一片空旷,漂浮着云朵。画面的右下角写着这样的文字,字体清秀。

天是蓝的 麦田是金黄的
云是白的 乌鸦是漆黑的
稻草人是孤独的 奔跑的女孩是快乐的
------Blue 画于阳光灿烂的六月

然后她深深的呼吸了一次,居然才迟钝的意识到身后有人。女孩转过身,对我吐出舌头笑笑,耸耸肩作萧瑟状。她很瘦,面容清秀。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裙子而不是校服,应该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光脚穿一双球鞋,迁细的小腿上小麦色的肌肤裸露在外,显的很健康。

我对她说,画的很棒。
她不语,还是吐着舌头笑笑,像个淘气的精灵。

一个上午我陪她坐在树阴下,看着她画。她的笔触显得随意而散乱,那些线条却如同精灵,勾勒出一个个干净的世界。

她不画画时我们交谈。

蓝说,我想变成鸟,我喜欢自由飞翔的感觉。看着天空中的那些翅膀,一直飞一直飞……累了就歇息,可以栖在树枝上,电线杆上,屋檐下,稻草人的肩上。然后鸟儿与它们交谈,告诉大树那水泥的森林有着多少栋高楼,告诉电线杆那山谷中的花香如何沁人心脾,告诉那户人家异乡的人们说着多么亲切的土话,告诉孤单的稻草人远方的大海是怎样的与它一样寂寞。
我说,有些翅膀,正在灰色的天空下,慢慢的凋零。背负着巨大十字架,再也无法飞翔。
可是它们曾经飞翔过。
很难说飞与不飞,哪种才是幸福。

蓝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她说你这个人真奇怪。然后我看见了,她眼角褐色的泪痣,散发着诡异的美感,像极我的母亲。

一个上午很快的过去,下课的人群已经向食堂疯狂的奔去。
有些饿了,我对蓝说走吧。然后蓝不发一言的起身,并没有问我要去哪里。

我和蓝在街上一直走一直走,看到大街上许多的男男女女,并肩的走着,他们知道要向哪里去及何时分开。我们走在天桥上。蓝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乞丐然后笑着对我说这样你就可以请我吃饭了。我们在天桥上停留,我看着蓝背靠着栏杆,不断的仰下去仰下去,她说这样可以幻想在飞翔。1点的时候我们都饿了,于是在街边的小面馆吃了饭。

走的时候我对蓝说再见,蓝对我说再见。后来我想这个名字真好,BLUE。然后发现自己只知道她的名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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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一直相信,与爱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