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翅膀在凋零(3)

2004-05-01 23:42 | 噩梦

很快就考试了,自然有很多科目都不及格了。我的学习很差。

六月是即将放假的季节,1个礼拜之后我就回家了,然而我到家后却不知道一直盼望的假期将要做些什么。

我花了一整个暑假考虑要作什么,结果一整个暑假什么也没有做,埋在房间里阅读那些书籍。然后在回顾的时候悲哀的发现那些文字过目既忘。后半夜时在自己的房间暗无天日的写字。像把眼泪埋到冰冷的水底,又寒冷,又孤寂,却不见一滴眼泪。让我想起了童年的每个晚上一个人面对黑暗时的寒冷与无助。明明是讨厌的回忆,却不断的体会着过去的痛苦。

悲伤是养料,我在阴暗的角落里畸形成长。

杜拉斯说,写作是种自杀。那么我正在自杀,我将继续自杀到杀死自己为止。在最原始的文字的堆砌中,我喜欢以极粗暴的方式把汉字密密麻麻的挤满每一个角落,不留一丝空隙。写满了之后,苍白的文档变的黑压压的一片,很压抑,我突然觉得恐惧。突然的歇斯底里总是会毁掉我最初的文字,屏幕突然变的苍白,空虚的可怕。偶尔会有原稿残留的文字,却根本无法解读,我的心已经再次封闭,我亦不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我。写作是种慢性自杀,同时写作的过程让人想自杀。

遗憾的是我还活着,并且依旧觉得死不足惜。

八月是我的生日,那天我为自己买了一个蛋糕。没有点蜡烛,亦没有许愿。只是吃了一小口,味道挺不错的,我却觉得反胃。父亲依然不在,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安然。

6点的时候我去散步,一个人,带着我的CD,把手机放在了兜里。天快黑了,灰蓝色。灯光下能感觉到尘土在飞舞,美丽的舞姿。站在路中央,不知往哪走。汽车明亮的鸣笛声,让我走到了马路的对面。回头看看,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依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看到大的百货商店,盲目的被人群挤了进去。在人群中游走,看到大的旅行包,觉得欢喜。幻想能背着自己熟悉的东西,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自己想到的地方。

我在人群中发呆,直到被壮硕的男人撞到,然后黯然离开。一直都没有安全感,我知道。

10点的时候我继续在街上游荡,遇见了据说是我小学同学的家伙,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6岁一直到12岁的记忆就像被打碎的花瓶一样的支离破碎。阿姨对我说,小学的6年我就像被勾了魂那样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学习却出奇的好,人也病态的听话。直到小学毕业以后我才恢复了正常,却再也记不清这6年发生了什么。我想起今天又是我的生日,目前有两个人死于我的生日,6岁那年我的生日母亲跳楼自杀,12岁那年我的生日祖父病重去世。

那两个人与我共同走过了一段路,然后离去了。留下了两个背影,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自称是同学的人与我一起走了一段路,分手时留下了他的手机号。我在他走后将刚刚存下的号码删除,我不认为我曾经认识他。

下雨了,我乘上了一辆巴士,占领了靠窗的座位。雨点打在车窗上向后飞去,流下一道长长的泪痕。让我想到那个奔跑的女孩,她之所以快乐也不过是因为她奔跑着把泪水洒在了身后吧。
下车后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点,现在是11点,这个偏僻的地方行人很少。昏黄的灯光拉长我孤独的身影,我有些倦了,决定回家。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我家的位置,然后在一觉醒来后被告知到家了,有些梦幻的感觉。

到了家依然没有人,辰儿发了5条短信打了3个电话祝我生日快乐,我却没有力气去回复。一头倒在床上,1个小时后我的胃向我狠狠的报复。我对食物的渴望异常强烈,也许其实是其他的渴望,但我喜欢将欲望都归为食欲,因为食欲最好解决。0点10分,我一个人的生日已经过去了,我在生日过后的10分钟将蛋糕啃的支离破碎。

我开始傻笑,笑到痴狂。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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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切的苦痛都源自于你
我就可以伸出伤痕累累的双手
一只挡住昨日的水
一只迎接来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