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小说——我们的世界 第一章(下)

2004-06-20 14:29 | eternal_33

四,雷的觉醒

“阻止……不,抓住他!”修对旁边的猎人说。

“是!”猎人甩出肩上的雄鹰,向密洞跑去。

“修大人,你听我解释,雷……”辛苦苦哀求道。

“够了,十多年前你就解释过了,荒唐!7岁孩子放出怒雷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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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知道此次蓝宝石虽没十多年前那场浩劫闪得厉害,但这种闪光程度足以使进入洞中的兵陷入极大危机。他闪过了猎鹰的一次扑击,看到洞口两名弓箭手搭起弓。雷持续飞奔,然后第一支箭飞来,他挥舞着长剑,并向左跃去,闪开了那只箭。但他没闪开第二支箭,左上臂的剧痛几乎让他跌倒,雷用剑支撑住身体,又开始启动,并狂吼着:“你们疯了吗!?冰有危险!她有危险!!”守洞的弓箭手见雷歇斯底里的样子有些骇然,目送他冲进了洞里。猎人此刻也跑了过来,等待鹰降到自己肩上的时候数落了守洞人几句,然后也冲了进去。

在第一个分岔口雷停下脚步,他看到一条路上有倒在血泊中的蝙蝠,于是他咬着牙拔出左臂上的箭,扔在了另一条路上,又将死蝙蝠扔到另一支路上,自己边嚼红色药草边向里面跑去。

猎人冲到了这里,望了望箭矢和死蝙蝠,理所当然地朝错误的支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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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下到了密洞的第二层,这里阴气明显加重许多——不同寻常的重。她拨开额前的银发,端着弓朝里面走去。这是她的自我试炼,冰想做斐扬最年轻的猎人。所以她必须用手中的弓闯出一片天地。她下意识抚了一下手中的弓,雷那飘逸的蓝发及深邃的茶色双眼现在脑海中,冰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但颈上那串珍珠的碰击声却让脑中那幻想更真实。

也许冰会一直沉浸在那幻想中,若不是那阵哀号惊醒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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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冲入了密洞二层,蓝宝石开始持续地闪亮,周围邪气极重,然后一种咕哝声传来,那种腐尸特有的,喉间唾液与烂肉翻腾所发出的低吟。雷暗自心惊,从交替不断的声音上判断,腐尸数量不下十只,而这些毫无思想的行尸走肉一般不会群体行动——除非它们发现了猎物而渐渐聚到一起。

他几乎马上就寻找到了答案,冰冷静地边退边放箭,在她面前,约二十只腐尸蹒跚而来。

“冰!!退后!”雷持剑上前,他明知在二十只腐尸中生存率极低,但他要尝试。

冰回过头,惨败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雷?!”然后她的箭放得更有自信。

雷上前架住了第一只腐尸,对方双爪沉猛地挥了下来,雷急忙侧身避开,然后一剑横拉,三名前排腐尸中倒下两个,第三个腹腔中淌着黑血,仍旧挥动着爪子。后排及两翼的腐尸却不对雷感兴趣,而是持续向前行进,甚至企图走向冰的后方。

“啊——!”雷左手上的箭伤被尸爪划得更深,他扭头望了一眼冰,突然意识到了危机,“冰!快跑!它们要包围我们!!”

冰一惊,急忙后撤,想拉开自己和雷的距离,以便扩大腐尸的包围圈,这样包围圈上的敌人密度降低,有利于作战。然而,这只是理论上而已。因为,这里是敌人的巢穴,所以——敌人的数目不可估量。

“腐尸为什么会出现在第二层?!”冰连续地射杀。

“天知道——或许,哦,该死!”雷胸口上伤口崩裂,“也许魔界发生了什么事——可恶!你为什么还不走!!!??”

“不可以丢下你一人啊!!”冰左闪右躲,终于击退她周围的腐尸。然后她瞄准了雷周围的七只腐尸。

“我一个人习惯了,也一个人活到现在了!快走!!”雷双眼开始发黑。

“雷……不可以再沉沦下去了!一切不是你的错!!”冰的箭已快用尽。

“冰……”雷听到了他一直期盼却从不敢奢望听到的话,于是突然感到了精力充沛,“冰……我知道了!小心点。”

两只银箭从冰的背后射出,击倒了最后两只腐尸。那男猎人站在冰后方,左手拿着亚伯雷弓,右手涅着一支银箭箭羽。

情势的转变没有给三人喘息交流的机会,一声破空声后,那名猎人到在地上,右胸上插着一支木箭。雷惊愕地扭头看向自己背后。诡秘的洞穴转弯处,走出一名持弓骷髅,同时,从它背后奔出三名持双刀的青色骷髅,头骨上眼睛处的凹陷让人不寒而栗,“邪骸……冰!最后一次!快走!!”雷吼道。他不明白为何邪骸弓箭手会出现在这儿,但如今不容他多想,因为邪骸弓箭手射箭姿势已经摆开,第二支箭射出。

“雷!不可以丢下你一人啊!”
“雷……不可以再沉沦下去了!”
“一切不是你的错!”
冰的话语在雷一片空白的脑中冲击。雷脑中极度混沌,在他大脑中的黑暗世界里,忽得闪过一道银色闪电。雷抬起头,睁开了双眼,他觉得时间变慢了。

此时雷的大脑中虚无一物,唯独一个念头——和冰不能死在这里。

冰呆呆地站在那里,她看见雷右臂处闪出一阵白光,她马上意识到那是雷在挥剑,速度快得令人发指,敌人那迅猛的箭竟硬是被劈成了两截。然后雷以闪电般速度冲向敌人,邪骸弓箭手被砍下了头骨,一邪骸士兵同时被雷的后踢踹中,没有停顿,雷半蹲两个快速转身向士兵下盘一剑横扫,两名士兵被斩断双腿。第三名士兵挥舞着双刀砍来,它砍上了雷的剑,剑应声掉在地上,雷却不在它眼前。的确,雷放开架住双刀的剑,一个弯腰划步窜到骷髅背后,将贴身匕首刺入骷髅后颈。

须臾间,冰眼睁睁地看着雷以奇快的动作斩掉了所有敌人,雷站在那里,头发不知明地鼓动着,额上分明闪着蓝色的闪电印迹。“哈啊—哈啊——”雷喘着粗气,胸中沸腾的血渐渐平息,额上蓝亮的闪电慢慢恢复成了平常的疤痕。雷回到冰身边,背起了重伤的男猎人,“快走吧!”

“嗯……?嗯!”冰至此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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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木屋内围着很多人。

“你是说雷救了你?”修问着躺在床上的男猎人。

“是……是的——他也许……并不是我们想象中带来不幸……”猎人吃力地说。

“难道十二年前的事是假的么?!”一名老村民叫道,“我的妻子……女儿……”

“你用脑子想想也不管雷的事啊!他当时只有7岁啊!”冰说道。

“啧……”雷咬着牙想退出房间,一只白嫩的手抓住了他,“雷!不要逃避!”冰轻声道。

“是那块蓝宝石引来怪物的!!”另一村民叫道。

“那蓝宝石是感知危险的!这十多年一直在我这里,所以我过得很好,”辛哽咽着说,“这孩子在黑暗中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几乎没有快乐的童年啊!没有父母的养育,却要承受人们的冤枉……”

雷咬着牙紧握着拳,蓝发垂在眼前。

“……”修走到雷面前,将手伸了起来,“过去了12年了,不管如何,该放下了……”他将手搭在雷肩上,“孩子,欢迎回到斐扬——你的家。”

雷尽管极力忍着,但泪仍不自禁地淌下,他咬着牙望了冰一眼,温柔无邪的目光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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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那只洁白无瑕的手轻柔地扯紧绷带,帮雷包扎着。

“你还真容易挂彩。”冰轻轻地念叨。

“喂!我身上哪处伤不是为了你而受的啊!胸口上和脸上的还是你亲手划的呢!”雷说道。

“对……对不起,”冰的银发遮不住她绯红的脸,“……谢谢。”

“不过,”雷伸出右手,拿起冰前颈上的珍珠项链,“戴着很合适啊。”

“……包好了,没什么大碍了吧。”冰瞟了雷一眼。

“嗯。”雷站了起来,穿上衣服,“我也该走了。”

“……?!……走?!”冰一阵惊惶,茫然地站了起来。

“哦。回普隆德拉,战争就要来临了吧。”

“战争?”

“卢恩·米德加尔特国王虽不是暴君,但依斯鲁德的那次屠城……想必会反击吧。冰……要自己小心啊。”雷佩上长剑,微笑着望了冰一眼,转身出了门。

“他……笑了……”冰木讷地站着,“等一下!雷!”

在村口,雷拒绝了挽留他的辛,告别了修等人,便准备启程向普隆德拉。

“雷!问你两个问题!!”冰跑了过来。

“嗯?”

“你……怎么知道,那把弓是我自己做的?”

“我小时候自制的弓坏掉后也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它,所以了解那种眼神。”

“还有……前几年你一共说了几句话??”

“都是这种问题吗?”雷笑着转过身,“每天两句话,‘报道!’,‘辛苦了!’自从做哨兵共3年,自己算吧!可以加上一些额外的废话——一些回答长官询问的话。”

“雷……这珍珠和这把弓,我很喜欢……”冰低着头,咬着下唇说。

“是吗?那很好!”雷用手按住胸口,“这伤口和这补丁,我也很喜欢。再见了冰!”

“还可以……再见到你吗?”冰上前了一步。

“第三个问题了哦!……应该……会吧!再见到你时冰应该成了猎人了吧!”

“嗯……那我成了猎人后去找你!”

雷笑了一下,“那你要努力哦!后会有期!”

望着雷的背影,冰默默站着,手捏着颈前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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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普隆德拉的路雷十二年前走过,只是记得不真切了,不过大概方向知道,就不会感到困惑。

当树木不再看得见时,一望无际的沙漠便展现在雷面前,曾经他差点葬身于此的——梅塔露拉沙漠。

卢恩王国的巨大沙漠总体上分东西两大块,西边的是苏克拉特沙漠,东边则是梅塔露拉。雷望了一眼头顶上的烈日,建议跨入沙漠。

荒漠中,雷不停地前进,脑中却浮现出往事。当年他夜晚穿越这沙漠时,被一群沙漠幼狼追逐,对7岁的孩子来说,即使是一只沙漠幼狼也是致命的。当时雷一路狂奔后不得不躲进蚂蚁洞避难,待德日出前蚂蚁苏醒时便又不得不离开洞穴继续行进。之后再一次被幼狼包围便彻底陷入绝望,情急之中他反掐住一只小狼并死死咬穿了它的脖颈。然后第二只小狼又扑倒了他。7岁的雷不得不躺在沙地里等待最后的审判。良久没见幼狼来攻击的他,睁开了困惑的双眼,看见了一只骑在大嘴鸟上的威风凛凛的骑士。骑士拎上他边驰向普隆德拉,之后雷被古兰斯神父收养,每日在城中看着身穿铠甲的骑士往来,回想着沙漠中那威风凛凛的骑士。将来做一名骑士的梦想便在他年幼的心里扎下了根。他8岁开始练剑,虽比其他孩子晚了一两年,但他天生的悟性及反应大大帮助了他。十六岁他便通过了沙漠中的体力耐力及剑术试炼。当时共同通过考核的剑士事后描述雷是罕见的狂战士。因为在一项定时杀幼狼的考核中,雷独自行动,回来时全身被鲜血染红,蓝发也被血色染成了偏紫,当时他带回来的幼狼指甲几乎是考核要求的四倍,所以他的同伴们戏称他为血色孤狼。雷通过考核成功成为剑士,被分配到了依斯鲁德,在规定的成为剑士后一年要驻扎在依斯鲁德作哨兵这一阶段中,他产生了对生存目的的疑问。他开始对他本身存在感到质疑——成为了剑士又能怎样?成为了骑士又能怎样?人终将随时间而消逝,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于是他放弃了一级剑士的考核——尽管他认为自己完全能考上,雷只是默默作着哨兵,每天傍晚看着夕阳是他一日中最期盼的事,他明白人生如夕阳,纵然再辉煌总会被黑暗吞没,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到了19岁,若不是那次命运的传送也许他会无休止的在无味的日子中生活,的确,从小缺少枕边故事的雷很难会产生关于自己未来的幻想——而关于作骑士的梦想也随着对生存的质疑而烟消云散。他根本没见过他父母。他感到迷茫。

雷突然被前方两个黑点吸引住了目光,他加快脚步,发现是两个生死未知的人,雷跑了起来。

熟悉的剑士装,下身却是宽大的裙袍。一头齐肩的红色短发,无力地垂在沙地上,细长的睫毛微颤,嘴唇在蠕动着,在这女剑士旁,是一位紫发的年轻女服事,估计只有17岁左右,她蜷缩地侧卧着,干裂的嘴唇上有丝丝血迹。

“两个女孩……吗?”雷皱着眉,蹲了下来,托起服事的头,将自己的备用水袋移到她嘴上。一会儿,服事半睁开纯净的蓝色大眼,双手伸起托住水袋,大口吮吸起来。于是雷放下她,把自己正在用的水袋同样给了女剑士。女剑士幽幽转醒,喝水的同时打量着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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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center][b][i]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闭着眼睛看到的世界[/color][/center][/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