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

2004-07-06 21:16 | 丫丫

1.

寂寞仿佛夜车偷偷出发。寻找你的温柔我的依靠,眉头心头,世界尽头,想你的旅程反复不休,不到终点,不能回头...

karen的午夜前的十分钟,有种淡淡的檀香,象复古的上海一样光鲜落寞。听这首歌时是大一军训的夏天,空气热的象粘稠的蜂蜜。我就坐在寝室的阳台,看着午夜的星星对我微笑。蓝蓝的星空很大很空。然后,寂寞。

很多时候,还没有经历就已经开始回忆了。伴随着回忆生活,依赖一朵失却了水分的鲜花。总算形色兼备,至于香味,不去勉强也罢。

成长总是要代价的,也许你并没有意识到你为此付出了你的童年,你的青春,你的生命,可就算体会到了又能如何。不过是让你更快的老去罢了。青春的美丽与珍贵就在于它的无邪与无暇,在于它的可遇而不可求,在于它的永不重回。生命又何常不是如此呢?

看着镜子里的人,皱纹一点点增多,头发一点点变的不羁,成长的痕迹一览无余。那些走过的路,遇到的人,终究只属于青春。那些伤心的快乐的故事,终究只属于20岁的快乐,20岁的悲伤,20岁的爱情。

对着镜子傻笑。Who is that freak in the mirror?

玩着自己剪下的指甲。指甲里没有血管,倘若有,它也一定会尖叫疼痛。我周身遍布血管和神经,因此任何一点小波浪都能在我血液里掀起轩然大波。

街道重重叠叠,鹅卵石堆砌的广场上,漂浮城市惯有的那种喧嚣和躁动。它让我有点隐隐的不安。我和这个这个城市,互相磨和的太久了。不知道是我适应了它,还是它屈从了我。我们就象一对走到婚姻尽头的老夫老妻,说不清为什么要分开。可能在慢慢的融合中,已经成了彼此的习惯。

最怕是爱也成了一种习惯。有种东西,能谋杀激情和爱情。一场涵盖时间的周而复始的生活,足以让20岁的我们拥有80岁古老的心境和爱情。

常常有身处孤岛的感觉,不是四面楚歌,只是有点寂寞。人们看着我的眼神就好象我是一条在陆地上跳舞的鱼。那么光怪陆离。我用自己的华丽装饰不属于我的生活。就象为别人缝制快乐的图标,涂的是自己的血。

向右转。或左转。不管我们,习不习惯。故事最后还不是都一样。寂寞也可以很美,寂寞是一个人最华丽的盛装舞会。

大大的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树搀杂雨点,散发草的清香,有隔世的恍惚。座在公车上常能体会任大街曲曲折折的重叠,也转不回昨天。我一直一直希望有个人带我走那条我从没走过的鹅卵石道路,闻闻那隔世的花香。生命的味道。

向右转。或左转。终究还是回到原点,整装待发。

最近的几篇字,他们说能感觉到很深的无奈。我笑,是啊,我很傻,住在回忆里的人都很傻,总是渴望一个幻想的地址。叫做幸福。他们把这种渴望叫做信仰。

我总认为有信仰的人,能活的很自信。因为他们在某一方面,有绝对的勇气说是。落寞如我,就象飘在空气中的尘埃,不上不下,爱,显得微小,在别人的眼里和这个世界上,都微不足道。

放弃了青春的每一场赌注,选择淡定的微笑,象尘埃一样没有浮到空气顶层的能力,也没有彻底坠入低谷的勇气。可是尘埃是有思想的,它们努力过争取过,可是最终选择了沉漠。这也意味着放弃了一路的苦楚与灾难,也放弃了成功后那略显酸涩的幸福。

欲说还休,欲做还停,放弃了灾难与幸福,只选择在人潮汹涌中溺毖。


2.

夜晚的时候,青蛙总是叫的很响。昨天起台风了,空气有点凉,裹上被子有入秋的感觉。我一直都很喜欢这种感觉。暖暖的安全感不需要寻找,就围绕在身边。象小的时候寒冷的礼拜天早上钻爸妈的被窝。醒来后看着整齐的床单,灰尘穿过帘子,割下琐碎的光柱。一种温暖的想哭的冲动缓缓侵袭。

很久没被什么事情感动过了。除了毕业聚会时大家合唱的《祝福》,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有时候想,是不是成长就意味着放弃。放弃梦想,甘心做瀑布下一颗不断被打磨的石头。果真如此,我的身体为什么还会痛呢。我的心为什么还不安分呢。

一切的一切都以极微小的线头开始。谁都期望一场华服盛装的爱情。
最后的最后。都不可遏抑的跌进时间的旋涡里。百折千回。

若真的要痛过才明白,那么好了伤疤因该摈弃过去。为什么那些过去,还疼痛般侵袭呢。
象一朵暗夜的花朵,开放不为人知的丑恶。

一直想写一个故事,《三生石,彼岸花》,却一直没有完成。鱼在水里骄傲的流着眼泪,它以为眼泪融在水里不会被看见。可是泪水留过的脸,会变的很脏。失去了最初的童真,就不可挽回的要接受命运和时间的挑战。彼岸的花朵盛开,谁都期望拥有一整片花园的快乐。但很多时候,舞蹈般的香味散尽,一切一切如昙花开败一样快。还来不及抓住它的尾巴。时间已经以如风的速度从耳边呼呼而过了。

等待,昙花再开。把芬芳留给年华。
天黑,刷白了头发。我不害怕,我很爱她。

日子很快很快就这样过来了。寻找丢失的爱情和刻舟求剑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还记得暗红色的抽象的雕塑,在暗夜静静等待清晨。大理石的地面总是让人感觉很滑。紫红色的树枝条摇摇晃晃。一阵一阵的风,就突然送来了满眼粉红的灯火和如同隔世的清香。

每次路过BOWEM和SENMA的店面。我都要驻足观看。很想做个大大的广告牌上的明星,他们有很干净的微笑和脸。我并不喜欢他们的长相,只是迷恋他们的气质。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站在画子里,穿着舒服干净的衣服,扬着卡通般的微笑。而且同样有人喜欢画子里的我。同样驻足观看。微笑。

有个人拉着我的手,把我从淡蓝色的画板上拉出来。那是一个叫幸福的地址。可是人们走过我的眼前,用最轻蔑和无谓的眼神望着我,象观赏一只会飞的鱼。然后冷冷的笑。他多傻,总是以一种不变姿态的挑战人们的目光。被生活的逆风吹散了头发,吹乱了衣服。但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舒服的微笑和颜色。我迷恋的那种气质。

就象几米的一幅画,画里一个男孩把他自认为最美的照片挂在了森林的树上,鸟匆匆的飞过,大象急急的跑过,没人认真观赏过他的画,观赏过他幼稚纯洁的心。最后,画里的男孩哭了,泪水顺着树干流了下来。灰色树干象一个紧紧的牢笼。不是他没有快乐,而是不被认同和感知的快乐几乎等同与二倍的悲伤。

这很象我们,我们不愿做瀑布下被打磨成圆滑的石头,却又不得不忍受生活如台风般的侵袭。最后,梦和花朵都成了化石,仅供缅怀。我多害怕,我会是那个孩子。

梦想的存在仿佛只为了证实它的不切实际。就算我们有机会实现,也会百般推辞,另选一条曲折的道路,完成人生所谓的不完美中的完美。或许,这世界并不存在完美,完美只是抽象的梦中的微笑和孩子的脸。

孩子的脸,扬起卡通的微笑,干净舒服的气质,是我迷恋的那种气质。


3.


真的感觉。有时候热情是被一点一点稀释,开始多热情奔放,多想占有,等到落幕了才想起,要的东西一直摆在手边,一直被忽略。

有始有终的寿命才显的完整合乎情理。

最近常做噩梦,在将醒未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这是多么好的感觉。真正到了死亡面前,好多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

要是我能时刻想起死亡,还有什么放不下了。

梦见很多人的房子里,人们规定象角斗士一样厮杀。血光,尖叫,黑压压的人群如洪水跑着拥挤向对方。

放不下手里的香烟,它快要燃着了指尖,那是多么快活的痛苦。可惜,我不会抽烟。我不会骂人,我的一些情绪还被认为是消极和不可取。我想尖叫。可是有谁会听。人家大不了把窗户关的紧一点,然后说,讨厌的野猫又在叫春。

看过一篇文章写一个人坠落的感觉,五楼那个女人坐在床上,穿着粉红色墉懒的睡衣,是不是在等她的爱人,四楼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玩着手里的手帕,狠命的咬牙切齿象要把它撕碎,三楼是一个大大的空空的房间,没人住,墙壁雪白的象要把人吞噬...我不知道在将死时想些什么,可能除了风就是死亡的快感。是的,每个死亡的人,都是快乐的。

尽管别人不理解,或者说,他们真的很傻。自从我做了那个屠杀的噩梦,我相信只要活着,生活不会太逼迫我们走投无路。

最近写不出东西,心很乱,或是说很散,没有了目标生活就象真空,虽然活着不过是躯壳,疼也没有感觉。

很怕很怕别人问我最近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或许真的没干什么,那时间呢?就给我白白的谋杀掉了。我很怕别人这么问我,因为我不想承认我浪费了时间和无谓的思想,我只想说,我干了很多事,我的生活很充实,充实到每看一遍镜子都认不出那人是谁。

无所谓了,认识了很多人,再一个个的分开,人与人的缘分很单纯也很简单。分分和和,一群群的如瀑布前的流水顺着我们划过,等到明白了始末,终于不可遏抑的掉进无底的时间瀑布里去了。

有人说,面对第一次感情,我们总是很投入,那是第一次啊,谁不想做的完美?第二次我们就收起了嚣张的触角,变的小心谨慎。到了第三次结束,完全的蜷缩进自己制作的壳里,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

热情就象售完即止的雪糕,只有那么一点点。

渴望单纯朴素的感觉,才知道那感觉只属于唯美的歌曲和抽象的童话故事。

童话般的感情,王子骑白马,翩翩而来带走等待的小公主,一切那么合乎情理,完美的没有一点空白。

整个冬季金色的灯泡把海港包围,在你心扉会不会倒印出春光明媚,千山万水任时光后退,也只希望能在你身边徘徊...karen的双城故事里,金色的灯泡包围海港,空气里是寒冷的气息,两个人拥在一起就可抵御,整个春天的温暖和明亮。

结尾千山万水任时光后退,也只希望能在你身边徘徊。karen背对摄相头渐渐远去,天空飘起小雪,雪还没把路淹没,露出灰一快白一快的班驳。karen的脚印在这里显的意味深长又引人感叹。

只希望在一个人身边徘徊,攥着一个人的想念,不是等待,等待已显的过气和低俗。是信仰,有人说,信仰爱情就是珍惜生命。

可惜,我不信仰,我看到感情的种种空白和缺口,看到人的脆弱在感情上一览无余的表现出来,看到一切湮灭了之后的愉快和欣慰。于是我开始摆起苦涩的脸,颐指气使的说。我最懂感情,我最懂命运。感情是什么?时间的轮回存不存在?今天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很傻,傻到自以为很聪明。


4.

很舒服的存在。不关他人,脱离本质,心象开水一样白和淡。淡到我都尝不出来味道。一仰头喝干。冰凉是种清醒的好方法。

不是想写字,写不出字。不想伪装文字让人称赞,因为耳朵会觉得奇氧难忍,所以索性乱语一气,起码没失了本来在人心中的神圣。花瓣掉落的神圣,悲哀的神圣。

习惯了而已。不是不快乐,安慰而已,不是灵魂的沉睡。

与世隔绝,羡慕这个词,正因为我向往它又无法抵达。妈妈叫我把丢了的学分补回来,我不能把丢了东西找回来。包括时间,包括学分,包括空气。所以我宁愿丢掉更多的东西。这样我一无所有,于是我享受没有负担的那种快乐。

常常想,我可以去散传单,可以去端盘子,可以支身一人去外地。所谓的自我放逐。没人管没人问,所以自己关心自己。没人心疼自己,所以会自怜。不象现在,谁的关心谁的笑脸,在我眼里总那么不真实或略带污点。我不是完全想挣脱,其实我明白这没有用。我只是想换个地方,在活,再换,再活,再换,再活....

周末放假。终于到了穿衬衫的季节了。我瘦弱的胳膊在短的袖管里总那么寒掺。所以我喜欢冬天而不是夏天或春天,更多的原因是,冬天很冷。小时候是喜欢夏天,因为穿衣服脱衣服很简单。复杂了。身体复杂了,脑袋复杂了,复杂到了成了一团线。很密麻的线。

挑了干净的adidas,别上MP3。完全的COOL扮,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我的脸,有淡淡的略带苦的笑。

想起是聚会的30号。曾有个人说我,无论哪里聚会,我总是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这样也好,至少我认为也并没什么不好。只是在看见了很多的关于聚会有感时,心会有点落寞。和我在小学联欢会上蜷缩在不引人注意的一角,感觉很相似。

我是被注定的。或许,是注定被某些东西排斥又被某些信心重新拾起的人。会有人怜悯我的,我想。只是一点安慰,我就可以走好远好远。

经过广场,路很湿,长长的一张采购的单子。书不知道去哪买,是电程的辅导书,天,我会爱上学习吗。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想。

短短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就会改变。那变不了的,就是植到骨头里的东西。已经不去追求什么了。 每天看一篇小说,听两首歌唱十首歌,喝三瓶水。他们都说我跟鱼一样贪恋水。其实有时候我并不渴。我只是觉得水很干净,我的胃会随着它的冲刷变的纯粹起来。习惯是不会改变的,胃是不会改变的。我逃到哪里,也逃不出自己散发的味道。

只写一点,然后就走,只想一点,然后就离开。和虚拟保持一定的距离对我是有好处的。试着不顾一切狂野一点,这样就不会害怕失去什么。

一个人说他希望有天能去西班牙潘普洛那参加圣福明节七日七夜的狂欢,爱上斗牛士,然后离开。
很潇洒,我想我也该放开去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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