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血(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标题了)

2004-12-25 03:39 | B。G。F

初秋的季节是最难熬的。
在经历了盛夏的渔期之后,初秋的休渔期就成了我们这些受人雇佣的水手的漫漫假期。
这个时候的渔主们纷纷回到了田里,因为洋流的变化,甚至连海盗都懒得光临这个小小的码头。
这时候我就多么希望有一条自己的船啊!自己绝不同于其他的渔主那般短浅,面对眼前的这片蔚蓝的未知世界,难道还不值得去寻求它更多的秘密吗?
然而我是一个穷小伙子,除了一身的空力气以外,我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只能和大家一样,站在这桥上,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经过这里,去找总督领取出海证明的船主,期待着能被雇佣。

这日,我依旧靠在桥上,打量着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偶尔对路过的姑娘吹声口哨。然后开始做自己飘渺的船主梦,朦胧之中,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
“你要当水手吗?跟我来吧。”
我慎重的看了看他。他约摸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有着北高加索人高大的形体,像大胡子海盗一样留一脸浓密的大胡子,穿着一件呢子的旧军服,长长的体毛从旧军服的袖口里露了出来,他腰间别着一柄金色的指挥刀,不像是商人,好象不是什么好角色。
我开始卖起关子来:“这个嘛……你知道的,时下事情都很难做……有些问题是值得商讨的……”
他抛出一枚金币,说:“想拿到更多这样的东西就跟我来吧。”
金色的钱币在地上弹了两下,我才突然醒悟,我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大肥羊了。

酒吧门前的小片空地上陆陆续续挤满了那个男人找来的水手,吵嚷中大家开始猜测今天的任务。
打渔?不像。缉盗?更不像。这片海域虽然不是像东海那些大海盗统治着,但剿灭海盗的事情历来都是正规军干的,还轮不到我们这些水手。
“请安静!听我说。”雇主终于站在我们面前“这次我的任务和别人的不一样,我要的是勇敢的男人,甚至是不畏惧死亡的。如果你自认为是勇敢的男人,就请站出来。”
他的一句话,惹得大家轰笑起来。人群中有人嚷道:“我们都男人中的男人,你都没说是要去做什么,站出来有什么用?”
这个兵大头稍微顿了一下,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要去抓一头人鱼回来!”
大家不再说话了,因为谁都知道人鱼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人们默不做声了,有人开始从队伍中退了出来,躲到一边去看热闹。
“说吧,你能给多少?”有人开始在生命的天平上摆放起砝码。
“市场价的十倍,一人一天一个金币。”
“就这么点,就想要我们卖命!!!”人群中有人开始骂娘。这次,离开的人更多了。
最后队伍里只留下十几个,大多都是和我一样,都是缺钱发的穷光蛋。
兵大头点了点人数,喊道:“明天上午8点,露娜玫瑰号,我不喜欢等人!”

人鱼,是一种活在传说和故事里的动物,据说它的肉能让人长生不老,它的血能令人起死回生。这个传说唯一能让人信服的,就每年开春从外海漂来的老死的人鱼尸体。据看过尸体的人说,人鱼大的很,有成年的短牙鲸那么大,然而老死的人鱼尸体肉块是不能吃的,但用这肉块炖过的汤拿来浇花不错,浇过这种汤的花都比别处的花来得更加鲜艳。
虽然人鱼有这么的好处,但每年,或是为扬名立万的,或是为了长生不死的,总之,只要是去寻找人鱼的笨蛋,从来就没有一个能回得来的。这些失败者和今天的兵大头一样,都成了晚上酒吧里的笑谈。

清晨,金色的阳光撕开了云彩,明晃晃地洒在码头每一寸的土地上。白色的海鸥围着露娜玫瑰号喳喳的叫个不停。和海鸥一起来看热闹的还有昨天在酒吧里吹着牛皮的男人们。每有会为我们的离去而伤感,相反,他们的嘴角都挂着藐视的笑容。
“先生们!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我的职责是找到人鱼,将它的血液带回来,仅此而已。我希望你们像我曾经接触过的那些好士兵一样,做个象样的男人!”
雇主站在露娜玫瑰号的主桅边上,用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口气对着我们喊话。
“在未来的几天或更长的时间里,我——胡克,你们的船长,将领导你们去完成目标。先生们,我现在需要一名受过教育的男人站出来,我需要他的帮助。”
“小埃克他读过书的。”空气里回荡着一个沙哑的声音,我被人点了名字,不得不离开队伍。
“很好!现在,我希望这艘船能动起来,而且这被踩乱的甲板最好能有人收拾一下。现在大家都动起来吧!”兵大头船长伸出他的左手,指着我“你,跟我来。”

随着主锚的升起,三角帆和主桅之间的角度调整,生铁轧制的滑轮和桐油灰之间的磨擦。露娜玫瑰号终于离开了海港,驶向了传奇的故事。

“船长!”
“叫我胡克!”兵大头转过头瞄了我一下“你读过书?”
“是的,我以前在教会里学过拉丁文,后来还旁听了一年的航海知识……”
“也就是说,你会识字的?”
“啊……哦……是的,我识字。”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耍弄了一般。
船长从他的海图上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我:“我希望能找个大副,一个有用的人。”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很合适,我从你的眼睛里读到年轻的感觉。”
他又停了一下,说:“你是怎么看我们的这次旅程?”
“这不是个简单的旅程。”我很平静的对着他说“首先,抓捕人鱼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我们这是在冒险!其次,冬天这片海域是多变的,逆向而混乱的洋流连海盗都懒得来打搅这里的港口,更可怕的是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能将这船的主桅杆轻而易举得扯烂。而且,人鱼在哪里,我们该怎么去找它,你甚至还不曾告诉舵手……”
“恩,说得不错,”船长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我研究过许多有关人鱼的报告,它们是在春天产仔的动物,也就是说,在冬天,才是他们最活跃的时期。”
“您是船长,我们都听您的。”我想了想说“但我不适合做大副。因为我没有领导的能力。”
“没有人是一生下来就会什么的。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他接着说道“给你一天时间,去熟悉这个环境。加油干,年青人!”
“谢谢船长。”
“叫我胡克。”他微笑着拉了拉胡子。

其实我并不喜欢海上的旅行,因为要面对的世界太广阔了,以致于你会觉得自己过于渺小而会将自己忽略掉。
出海已经快一个月了,水手们几乎是过着半睡半醒的生活。因为太无聊了,什么都没有,除了睡觉,没有更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船长也不好过,他在海图上标的几个点,据说是以前发现人鱼的地方,当我们赶到那儿的时候,出来成群了海龟和珊瑚鱼,什么都没有。

傍晚,我一个人坐在甲板上,品尝着我应得的那份咸肉鱼片,船长从甲板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一个人?”
“不,还有这些海龟。”我笑了起来。
他也笑了起来,扬了扬手上的两瓶朗姆酒。
我接过一瓶,抛给了还在值班的了望员,和船长打开了剩下的一瓶。
“恩,你是个懂事的年轻人。”船长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可惜你不是生在战场上,不然你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将领。”
“呵呵,我可没这个福份。”我被他拍得生疼“说说你,船长。”
“叫我胡克。”他沉吟了一下“我以前是一个上校,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使我提前退伍了。”
“所以就闲着无聊,出来找人鱼了?”
“不是闲着无聊!”他有点激动得挥了一下拳头“是有原因的。”
“说出来听听吧,大叔。”现在轮到我拍他肩膀了
“我以前有一个很漂亮,很美丽的妻子。”船长一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她年轻,贤惠。只是……只是死得太早了。等我从军队里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离我而去了……”
“所以船长才出来找人鱼的血液,想再见到你的妻子?”
“你还年轻,有些你是不会明白的。”胡克冷静了下来,说道“你可以离开父母,因为他们终究会早一天离你而去;你可以离开子女,因为他们早晚会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生活;但你离不开你的爱人,只有她才是会陪伴你走到人生尽头的伴侣!”
我突然有一种被感动的感觉,很想像船长一样,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一个值得用毕生的力量和爱去保护的人。
在我还在为船长悲情的人生而感动的时候,船身很不合时宜的震动了一下。正在诧异之时,听见了望台上的声音:
“是个大家伙!它出现了!是头人鱼!”

老实说,若不是以前听说过人鱼的故事,我是不会想象出在这片蔚蓝而恬静的大海里还生存着这样丑陋的生物。
人鱼用它黑色发亮的眼睛瞪着我们,一身乌黑油亮,而且散发着恶臭气味的皮肤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出邪恶的光芒。
没人知道它为什么要撞击我们,或许是不小心,或许是要将我们当成它美味的晚餐了。
它用两条前鳍搭在船身侧面的甲板上,一口白森森的尖牙显露了它不怀好意的心情。
“别让这怪物看低了我们!!!”船长大吼了一声“吃饱了和没吃饱的先生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来!”
刚从船舱里赶出来的水手们,将身边所能投掷的东西全砸向了怪物,还有人跳上了炮台。
人鱼并不惊慌,它合上了眼睑,以抵挡最致命的攻击。伸出长长的舌头来反击冒犯它的人群。
“用射鲸枪!!”我突然想起来船上还有这种武器。
射鲸枪,也可以说是炮了。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鲸鱼的武器。双人使用的小型火炮,将里面的炮弹去掉,换带有倒钩的长矛,就成了简陋的射鲸枪。锋利的长矛和强大的火力,足以穿透巨鲸的皮肤,对付人鱼这种东西,更不在话下。
射鲸枪果然有效,两根长矛刺进了怪物的身体。怪物疼痛得长啸一声,跳回水里。绑在长矛后面的水手绳被拉直了,海面上浮起一层血污。
“跟着它!别让绳子断了!”船长镇定的下着命令“别让它给跑了!等它游累了,再将它弄上来。”

怪物拉着我们在海面上飞快的游弋着,先前还担心这家伙回向深海游去,但由于皮肤的破裂,它自己都承受不了海水的压力。
随着太阳的沉西,风浪渐渐的高了起来。有经验的老水手不安得喊道:“这畜生要拉我们去跳峡呢!”
他说的跳峡,指得就是前面的一滩暗礁,怪物拉着我们先跳过去,借助惯性再将我们摔在跟石头一样坚硬的暗礁。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只能切断绳索,任怪物离去了。
“不能切!”船长站在绳索前大声吼道“我们可能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不能失去了。”
“但,大家的性命怎么办?”水手中有人喊道。
风声,浪声,人们都安静的看着船长。不安的情绪正弥漫开来。
“愿意和我一赌吗?”船长坚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人群中有人开始在胸口划起十字来。
“把主帆放下来!只留着船尾的三角帆,当我喊‘拉’的时候,你们就拉着三角帆向前跑,当我说‘放’的时候,你们就松手!”船长开始下达他最后的命令。
在大家准备的时候,船长将脸转向了我:“相信奇迹吗?”
“不相信!”我坚定的说道“我只相信自己!”
“不!有的时候,还是要相信一下神的存在的!”

随着怪物用劲的一跃,露娜玫瑰号像一颗流星一样飞了起来。大家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紧了白帆,白色的帆布发出“啪啦,啪啦”拍打声。“放!”随着一声口令,三角帆飞了出去,而我们则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平安的降落在海面上。
邪恶的怪物也由于我们的惯性,死死的撞在一根突出的礁石上,被扯断的绳子紧紧的贴着石柱和怪物绕了五、六圈,将怪物绑在了石柱上。
水手们发出愉悦的欢呼。我向船长望去,看见那个兵大头虚脱得倒下了,在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一周以后,我们这些患难过的战友穿着最整齐的衣服,戴着最新款的帽子,肃穆的站在这座墓碑前。
胡克,我们曾经的船长,拧开了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血红的血液伴随着每个的祝福,缓缓得流进了脚下的土地。
胡克伏下身去,趴在地上。许久,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
这个勇敢的男人此时竟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我……我听见了她的心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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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附在简历后的作品,被严重缩水的D&C2的情节,本来这一段是描写男主人公用人鱼血救活女主角,而被复活的女主角竟成的失去心灵的幽灵的情节.

想不出标题来了,大家顺便帮忙想想,剩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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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天使~_~






死亡乃是这世界的唯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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