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微笑(七)

2005-05-30 06:54 | 在玩一遍

不朽的微笑

俩姐妹
(三)
我们知道莫宁总是模仿她的姐姐静水,但模仿是有局限性的,对于深层的、本质的东西根本无法模仿。所以尽管姐妹俩的言行举止相似,但骨子里却陈蕴着不同的性格。
静水总是很静,她的话不多(这并不代表她不会说话,相反她是善于变脸的交际能人),她很喜欢寂寞,她认为再也没有比寂静更好的环境了。尘世的喧嚣是静水最不愿意忍受的,红尘滚滚,人总是带着面具生活,总做着违心的事,这让静水很哀伤。所以她对孤独的追求近乎到了病态的境界。她总幻想着能够走进镜子的世界里,那里只有她自己,一个纯洁的自我。如果能够,她会手持一株勿忘我,要淡蓝色那种,她把花捧到胸前,默默走入那静中世界。这勿忘我并不是代表希望所有人都惦记着她的那种虚荣心理,而是她在这世界生活过的一种见证,也许也是她对红尘的一丝牵挂,就是对被称为爱的那种情感的牵挂。

莫宁无法复制这种孤僻的性格,她也不会去复制这种性格,孤寂不符合她的个性。她是属于热情奔放类型的。敢爱敢恨,积极追求能使自己开心的一切。只为开心而去行为,这的确是肤浅了些,但她正是这么认为。她说,那些不开心,或者太过苦痛的事,我为什么非要去追求呢?

姐姐只会把悲伤藏在心里,不露声色,消极逃避;妹妹不会去提及难过的事。所以这俩姐妹几乎没有过激烈的争吵。这里并不是绝对说她们没有吵架过,事实上有过,但并不多。

不久前莫宁带回了一只兔子,然而却遭到了静水的反对。
“为什么不能养它?”
“我不想为一只兔子而伤害我的感情。”
“它怎么会伤害到你的感情?”
“会的。总有一天会。”
“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你饲养它,直到你发现你爱上了它,当你感到它在你生活中不可获缺的时候,它注定会和你永别的,它总会死去的。从你爱上它的那一刻起,就必然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不!我不在乎结局,我要的是过程,只要这个过程让我开心我就会努力的去做!”
“那随便你吧。我知道我的话并不能阻止你现在的决心。但我会尽量避免喜欢上它。”

莫宁就这样在家里养了这只兔子。也许是环境陌生,也许是兔子本身的原因,也许,也许什么都不是,总之,才过了几天兔子就死了。
莫宁看着兔子的尸体就不断的哭,而坐在一旁的静水尽管心里很是悲凉,但她的表情很漠然。
莫宁看不惯静水那冷冰冰的面孔,她流着泪愤然说:“它死了你很开心吗?”
“我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吗?”
“但也绝对不伤心!你太冷漠了!”莫宁激动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知道你很伤心,而兔子死了我也不会开心的。我一早就知道了这必然的结局。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它在我们还未完全爱上它时死去了。也许这样的结局已经算对你我不错了。”静水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难道从一开始养它,你就希望它会尽快死掉吗?你会不会太残忍了!”
“我谅解你因为兔子的死而导致你语言上的偏激。我们已经为了它而伤害感情了,它的死让我们很悲伤。其实几天前我就已经说过了,但你却执意要养……”
“不!要受伤害的也仅仅是我!你却没有,因为你一直就抵触它,你的爱心那里去了?”
“你说的也对。你受的伤害是比我沉痛多了,因为我还没有去爱这只兔子。我不是不想去爱它,我就是因为爱而一直受着伤害。”
“静水你太消极了!你对待一切总是犹犹豫豫,优柔寡断,想爱却不敢去爱,畏首畏尾,思前想后。为什么你要这样啊!”
“其实我像你一样渴望爱。但是,如果是一场注定是诀别的爱呢?我无法承受这种沉重……我宁愿悄悄的走开……”
“不!不!为什么你不敢向我一样尽力去追求让我们开心的所有呢?难道在多愁善感间你就很快乐吗?你放弃这种所谓的沉重就很快乐吗?”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静水你太消极了!你太悲观了!……姐姐,你为什么非要如此不可……姐姐……”莫宁泣不成声,她的眼泪已经从对兔子的悲伤转化为对姐姐那悲观的心态的悲伤了。
“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静水喃喃的说着,她的眼泪悄悄的滑落,仿佛雪人在阳光下悄无声息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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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世界里,一条明亮笔直的狙击线,终结一切的黑暗与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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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微笑》 连载中,希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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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微笑》
(暂用的结尾)
我走出网吧,马路上人流涌动,车水马龙。汽车的喇叭声无休止的叫着,人流在车与车之间那狭小的空间里横冲直闯,人群中又传来愤怒的叫骂声。而街道上那些巨幅广告牌上几十张不同的面具都在裂着嘴笑。请谅解我用的是“面具”而不是“脸”,从本质上来看,那都是无数的面具。这时,我想起了静水。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静水想手持一株勿忘我,要淡蓝色那种;她把花举到胸前,默默的走入那镜中的世界。
依旧是浮躁喧嚣的世界,我们依旧在那个狭窄、阴暗的胡同里,继续日日夜夜赶着那群鸭子上路。正是在这种孤独乏味不断袭来的状态下。北鲲、我或者还有你,会在一种无意识之间浮现起那个动人的画面:青青的古道边,那个女孩手持一株勿忘我,是淡蓝色那种;在落日的余晖中,轻挥右臂,粲然一笑。这凄美孑然的一刻,成为我们生命中爱过的、最美的、不为人知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