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2006-08-23 21:08 | 小映儿
Chapter 4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
杨阳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说的更确切一点，是安装游戏、进入、退出、卸载，然后继续安装游戏、进入、退出、卸载，而博士则坐在旁边看着杨阳安装、进入、退出然后卸载。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30分钟后，博士离开去洗澡，当他洗完澡吃完饭看完经济半小时后回来时，杨阳正在卸载今天安装的第13个游戏。
博士开口了，“你是在测试电脑么？用RPG是测不出什么来的，我推荐给你几个专门用来测试硬件性能的游戏吧。”
“我是想认真玩一玩剧情游戏，本来以为能为小说提供点什么灵感，不过看来这种想法太天真了。”
“哦？这些游戏怎么了？”
“设定也未免太老套了吧！凭什么主角要么一出来就是勇者要么将来注定会成为勇者？而且这些所谓的勇者还必须去拯救世界？这是谁规定的？更蠢的还在后面，凭什么勇者的儿子就一定还会是勇者？难道基因就能决定一切？教育背景啊教育背景呢？我现在看到勇者、宿命、拯救世界这几个字就恶心。
难道没有命中注定一辈子都平平凡凡的人作为主角的、整天去做一些看起来很无聊但做起来却很有趣的事的游戏么？什么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和异世界人通通去死吧！”
“电脑上这样的游戏不多，如果考虑电视游戏的话，我推荐你玩动物森林。不过话说回来，你玩的到底是上世纪几十年代的游戏啊？还有，你不是在写幻想小说么，勇者、血统和拯救世界听起来很适合你。”
“完全不适合，我只想写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的普通人的故事。勇者血统？拯救世界？算了吧。”
“哦？这到是很不错的题材。另外，我对关于‘勇者’的话题很感兴趣，要讨论一下吗？”
“算了吧，我可不想这么早就睡觉。”
“别这么冷淡嘛，我是很支持你的观点的，那我先说了，注意听哦。”
清嗓声过后。
“所谓‘勇者’，从字面意思上来讲即‘勇武之人’，勇为先而武在后。也就是说，勇者是有过人勇气的人，在大多数老游戏里，‘勇者’还具有很强的正义感，乐于助人而且心地善良，当然这样的设定已经不是一般的过时了。在多数有‘正义’与‘邪恶’之分的游戏里，‘勇者’都作为故事的主人公出现，当然也有少数例外，比如牛蛙的《地下城守护者》系列就是很另类的以‘邪恶’的一方作为主角的。而在大多数日式游戏中，勇者还具有超乎常人的‘可以改变世界的特殊力量’，或者在最初没有但最终会获得这样的力量，这就把勇者与宿命论联系起来，变成勇者必须要去拯救世界，而且由于游戏的主流受众年龄偏低，主人公的年龄一般都不大，很容易就变成‘一群小鬼命中注定要作为勇者背负着世界的命运去战斗’的设定，就个人而言，我是非常讨厌这种小鬼主角和宿命论套路的，它完全与我的世界观相违背。”
博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然后是勇者的孩子。作为拯救了世界的勇者，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可以认为他在事业上获得了成功进而得到了很高的地位，那么作为勇者的孩子，与普通的孩子相比具有更好的受教育的环境，成长的比一般人更优秀也就不新鲜了；而且，如果那些‘可以改变世界的特殊力量’可以通过血缘关系遗传的话，那么就形成了所谓的‘勇者血统’，事情则会变成‘世界出现危机时这一家人注定要去拯救世界’，而这又是我最讨厌的宿命拯救论，还夹杂着个人英雄主义色彩。”
“此外，刚才所说的全部都只是从好的一方面诠释‘勇者’这种东西。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勇者’这一类人的存在对整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多大好处：将整个世界的命运寄托在少数人甚至一个人身上是可笑而又危险的，而无能的人远比有能力的人少的世界又是可悲而无力的。最后，具有‘改变世界能力的人’既可以拯救世界，也可以毁灭世界。‘勇者’也好，‘魔王’也好，他们其实都是一类型的人，只不过分别存在于所谓的‘正义’与‘邪恶’两个阵营中，其实质是具有强烈破坏性能力的人。而正义和邪恶又是什么？现实的世界根本不能用这种单纯的标准来衡量。硬要说起来的话，正义是平时对力量的克制和关键时刻的释放，而邪恶则是自始至终对力量的放纵，而人类的欲望不是那么容易克制的。所以，前一个时刻还是‘勇者’的人，下一个时刻就可能会变成‘魔王’。”
“综上，所谓的‘勇者’只不过是顺应时代而产生的、无能者的崇拜对象，表面看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象小丑一样可悲的家伙。”博士最终下了这样的结论。
杨阳已经趴在电脑前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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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和艾雷终于来到了鲁西奇村，也就是小男孩艾可西亚所住的地方，不过，眼前的景象并不怎么好看。
到处是和刚才一样的野兽的尸体，很多房屋也被破坏了。不过，看起来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没有任何活着的野兽在附近，一些村民正在清理战场的残局。
艾可西亚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现在脸变得更白了，突然之间，他抛下了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没命似的朝一间屋子跑了过去。
布鲁似乎没打算跟着小男孩一起跑，而在村口周围调查起了什么东西，艾雷虽然很在意艾可西亚的行为，不过也没有追过去，而是走到附近一个正在清理兽尸的村民面前问道：“请问，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么？”
大概是艾雷一身旅行者的装备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周围的人停止了工作，向他靠拢过来。艾雷笑着对众人补充到，“我并没有恶意，请问这里刚刚被兽群袭击过吗？有没有人受伤？也许我可以帮上点什么忙。”
无论何时何地，艾雷的笑容都是相当有威力的武器。一个男性村民开口了： “帮忙？你是医生吗？”
“很遗憾，我对医术一点也不了解，这么说果然有人受伤了？”
“是啊，刚才兽群突然袭击了这个村子，虽然我们最终把它们赶跑了，但有人被抓伤了，伤口可能有毒……”
“是哪个笨蛋把兽群引到这里来的？”，布鲁的调查看起来已经结束，他走了过来，“不能招惹兽群是最基本的常识吧，你们都嫌活得太久了？”
“布鲁，注意你的口气”，艾雷注意到村民们难看的脸色，连忙说到，“请原谅我的朋友，他说话不是很注意场合。”
“算了，他说的没错……”，刚才那个村民说道。“我们到现在仍然不知道是谁把兽群引到村子来的，但是事情已经变成那样了，我们也只能反抗。还好兽群已经被赶走了。”
“哼，那只是暂时的好运气”，布鲁说话的语气还是一样让人生气，“这个村的村长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否则后果自负。”
“布鲁，你想因为这种事被我向学院举报么？”，说话的自然是负责监督布鲁校外行为的艾雷了，“实在很抱歉，不过能不能让我们见见村长？我的朋友应该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我带你们去见村长吧”，还是那位热心的村民，“我们的确需要一些建议。”
鲁西奇村的村长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经岁月洗练过的痕迹毫无保留的显示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告诉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他显然具有作为年长者应有的威望与智慧。
“你好，我们是两个普通的旅行者，刚才我看到这个村子在兽群的袭击下幸存了下来，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对您提出一些忠告”，也许是因为这个老人的气质，布鲁的语气变得尊敬起来，也更严肃，“这关系到你们的生命。”
“我代表村子欢迎你们两位的到来，同时也请你们原谅，因为我无法给予你们更多的照顾”，村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次的事件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我们的确有些慌乱了。因此，我乐于从有经验的人那里得到忠告，可以请你告诉我么？”
“请恕我直言，刚才这个村子之所以能赶跑那些魔兽，只是因为那是不完整的兽群，换句话说，你们的运气很好，不过……”
“不过？”
“兽群还会再回来报复，确切的时间我不知道，但是一定会再回来。而且，下次来的会是完整的兽群”，布鲁断言。
“刚才我们在附近遇到一个叫艾可西亚的男孩，他因为某些原因被魔兽袭击了，从现场判断，是数量很多的魔兽。而差不多同一时刻，这个村子也被魔兽袭击了。虽然原因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两拨魔兽是同一个兽群中的。也就是说，同一个兽群同时袭击了两个地方。”
布鲁休息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问题的重点已经不是它们为什么过来，而是你们做了什么：因为你们杀死了兽群中的一些，血的味道会把其余的也全都引过来。这些魔兽与普通的野兽不同，它们是有智慧的，你们的行为只会激怒它们而已，接下来的是更加凶狠的报复。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建议你们把所有沾着血的衣服全都烧掉，然后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唔，我了解了。不过很遗憾”，村长很自然的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看起来这是他平时经常坐的地方，“我无法遵从你们的忠告。”
“哼，我并没有要你们一定听我的，所以这只是忠告而不是命令” ，布鲁的脸色有点发沉，“不过我想知道您拒绝的理由。如果是出于对我的不信任，那么我只能表示遗憾。”
“呵，年轻人，不要急于下判断”，村长笑了，“我感谢你的忠告，我也知道这样做是最安全的方法，但是，我们仍然不想离开这里……”
村长从旁边的一张小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很旧的烟袋，就着桌子上的蜡烛点着，然后吸了起来，一切还是那么自然，仿佛这些事已经被做过无数次一般，然后，他开始说了。
“我在这里住了60年，在此之前，我的父亲住在这里，而父亲说我的祖父也是住在这个小屋子。你们看到这个烟袋了么？”，村长指着手中的烟袋说，“这只烟袋的杆是用建造这个小屋的树的枝干做的，我从我的父亲那里得到了这个烟袋，而父亲是从祖父那里得到的，祖父曾经说过：‘如果这烟袋仍然能使用，就还没到你们离开的时候，保留着它吧’。我看着父亲用了它60年，自己又用了它60年，直到现在，它仍然象以前一样，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祖先的遗训么？”，布鲁插嘴到，“恕我冒昧，在我看来死人的话一点用处都没有，而遵守死人遗言的人则很愚蠢。”
“呵呵，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年轻人，即使没有那些话，我也不打算离开”，村长继续说，“与你们不同，我已经活得足够长，时间给我的身体留下了过多的伤痕，我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可以在短时间内离开这里了，我出生在这里，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死在这里。”
“所以你就放弃了求生的机会？不止是你自己的生命，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因为你这样的决定而送命。”
“并不是那样”，村长回答，“即使我让其他人离开，他们也不会走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村子里有个人受伤了，她为了保护这个村子受了很严重的抓伤，如果要我们放弃那个人离开，所有人都不会答应的。”
“他是这个村子的英雄”，村长最后补充道。
“英雄？”，布鲁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毫无意义。不过……”
“唔？”
“我对这个所谓的‘英雄’还有点兴趣，而且今天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您可以允许我们今天在这里借宿一晚么？”
“呵呵，虽然我并不能给你们什么太好的招待，不过你们今夜可以在我这里过夜。另外，很感谢你们的建议，我会从现在开始安排村民不停监视四周的情况，如果兽群回来就可以马上做好回击的准备。”
“那样做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办法。另外，很感谢您的好意，不过能不能请您告诉我一个叫艾可西亚的小鬼住在哪里？我们今天会在他家过夜。”
“艾可西亚？你们认识他？”
“恩，今天我们在外边救下的小鬼就是他。”
“是么……”，村长喃喃自语道。
“有什么问题么？”
“不，没什么”，村长抬起头回答，“只不过你们在那里还可以看到我刚才说过的人，村子的英雄，也就是艾可西亚的母亲。”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
杨阳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说的更确切一点，是安装游戏、进入、退出、卸载，然后继续安装游戏、进入、退出、卸载，而博士则坐在旁边看着杨阳安装、进入、退出然后卸载。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30分钟后，博士离开去洗澡，当他洗完澡吃完饭看完经济半小时后回来时，杨阳正在卸载今天安装的第13个游戏。
博士开口了，“你是在测试电脑么？用RPG是测不出什么来的，我推荐给你几个专门用来测试硬件性能的游戏吧。”
“我是想认真玩一玩剧情游戏，本来以为能为小说提供点什么灵感，不过看来这种想法太天真了。”
“哦？这些游戏怎么了？”
“设定也未免太老套了吧！凭什么主角要么一出来就是勇者要么将来注定会成为勇者？而且这些所谓的勇者还必须去拯救世界？这是谁规定的？更蠢的还在后面，凭什么勇者的儿子就一定还会是勇者？难道基因就能决定一切？教育背景啊教育背景呢？我现在看到勇者、宿命、拯救世界这几个字就恶心。
难道没有命中注定一辈子都平平凡凡的人作为主角的、整天去做一些看起来很无聊但做起来却很有趣的事的游戏么？什么宇宙人、未来人、超能力者和异世界人通通去死吧！”
“电脑上这样的游戏不多，如果考虑电视游戏的话，我推荐你玩动物森林。不过话说回来，你玩的到底是上世纪几十年代的游戏啊？还有，你不是在写幻想小说么，勇者、血统和拯救世界听起来很适合你。”
“完全不适合，我只想写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的普通人的故事。勇者血统？拯救世界？算了吧。”
“哦？这到是很不错的题材。另外，我对关于‘勇者’的话题很感兴趣，要讨论一下吗？”
“算了吧，我可不想这么早就睡觉。”
“别这么冷淡嘛，我是很支持你的观点的，那我先说了，注意听哦。”
清嗓声过后。
“所谓‘勇者’，从字面意思上来讲即‘勇武之人’，勇为先而武在后。也就是说，勇者是有过人勇气的人，在大多数老游戏里，‘勇者’还具有很强的正义感，乐于助人而且心地善良，当然这样的设定已经不是一般的过时了。在多数有‘正义’与‘邪恶’之分的游戏里，‘勇者’都作为故事的主人公出现，当然也有少数例外，比如牛蛙的《地下城守护者》系列就是很另类的以‘邪恶’的一方作为主角的。而在大多数日式游戏中，勇者还具有超乎常人的‘可以改变世界的特殊力量’，或者在最初没有但最终会获得这样的力量，这就把勇者与宿命论联系起来，变成勇者必须要去拯救世界，而且由于游戏的主流受众年龄偏低，主人公的年龄一般都不大，很容易就变成‘一群小鬼命中注定要作为勇者背负着世界的命运去战斗’的设定，就个人而言，我是非常讨厌这种小鬼主角和宿命论套路的，它完全与我的世界观相违背。”
博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然后是勇者的孩子。作为拯救了世界的勇者，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可以认为他在事业上获得了成功进而得到了很高的地位，那么作为勇者的孩子，与普通的孩子相比具有更好的受教育的环境，成长的比一般人更优秀也就不新鲜了；而且，如果那些‘可以改变世界的特殊力量’可以通过血缘关系遗传的话，那么就形成了所谓的‘勇者血统’，事情则会变成‘世界出现危机时这一家人注定要去拯救世界’，而这又是我最讨厌的宿命拯救论，还夹杂着个人英雄主义色彩。”
“此外，刚才所说的全部都只是从好的一方面诠释‘勇者’这种东西。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勇者’这一类人的存在对整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多大好处：将整个世界的命运寄托在少数人甚至一个人身上是可笑而又危险的，而无能的人远比有能力的人少的世界又是可悲而无力的。最后，具有‘改变世界能力的人’既可以拯救世界，也可以毁灭世界。‘勇者’也好，‘魔王’也好，他们其实都是一类型的人，只不过分别存在于所谓的‘正义’与‘邪恶’两个阵营中，其实质是具有强烈破坏性能力的人。而正义和邪恶又是什么？现实的世界根本不能用这种单纯的标准来衡量。硬要说起来的话，正义是平时对力量的克制和关键时刻的释放，而邪恶则是自始至终对力量的放纵，而人类的欲望不是那么容易克制的。所以，前一个时刻还是‘勇者’的人，下一个时刻就可能会变成‘魔王’。”
“综上，所谓的‘勇者’只不过是顺应时代而产生的、无能者的崇拜对象，表面看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象小丑一样可悲的家伙。”博士最终下了这样的结论。
杨阳已经趴在电脑前面睡着了。
======================================================================
布鲁和艾雷终于来到了鲁西奇村，也就是小男孩艾可西亚所住的地方，不过，眼前的景象并不怎么好看。
到处是和刚才一样的野兽的尸体，很多房屋也被破坏了。不过，看起来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没有任何活着的野兽在附近，一些村民正在清理战场的残局。
艾可西亚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现在脸变得更白了，突然之间，他抛下了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没命似的朝一间屋子跑了过去。
布鲁似乎没打算跟着小男孩一起跑，而在村口周围调查起了什么东西，艾雷虽然很在意艾可西亚的行为，不过也没有追过去，而是走到附近一个正在清理兽尸的村民面前问道：“请问，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么？”
大概是艾雷一身旅行者的装备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周围的人停止了工作，向他靠拢过来。艾雷笑着对众人补充到，“我并没有恶意，请问这里刚刚被兽群袭击过吗？有没有人受伤？也许我可以帮上点什么忙。”
无论何时何地，艾雷的笑容都是相当有威力的武器。一个男性村民开口了： “帮忙？你是医生吗？”
“很遗憾，我对医术一点也不了解，这么说果然有人受伤了？”
“是啊，刚才兽群突然袭击了这个村子，虽然我们最终把它们赶跑了，但有人被抓伤了，伤口可能有毒……”
“是哪个笨蛋把兽群引到这里来的？”，布鲁的调查看起来已经结束，他走了过来，“不能招惹兽群是最基本的常识吧，你们都嫌活得太久了？”
“布鲁，注意你的口气”，艾雷注意到村民们难看的脸色，连忙说到，“请原谅我的朋友，他说话不是很注意场合。”
“算了，他说的没错……”，刚才那个村民说道。“我们到现在仍然不知道是谁把兽群引到村子来的，但是事情已经变成那样了，我们也只能反抗。还好兽群已经被赶走了。”
“哼，那只是暂时的好运气”，布鲁说话的语气还是一样让人生气，“这个村的村长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否则后果自负。”
“布鲁，你想因为这种事被我向学院举报么？”，说话的自然是负责监督布鲁校外行为的艾雷了，“实在很抱歉，不过能不能让我们见见村长？我的朋友应该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我带你们去见村长吧”，还是那位热心的村民，“我们的确需要一些建议。”
鲁西奇村的村长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经岁月洗练过的痕迹毫无保留的显示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告诉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他显然具有作为年长者应有的威望与智慧。
“你好，我们是两个普通的旅行者，刚才我看到这个村子在兽群的袭击下幸存了下来，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对您提出一些忠告”，也许是因为这个老人的气质，布鲁的语气变得尊敬起来，也更严肃，“这关系到你们的生命。”
“我代表村子欢迎你们两位的到来，同时也请你们原谅，因为我无法给予你们更多的照顾”，村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次的事件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我们的确有些慌乱了。因此，我乐于从有经验的人那里得到忠告，可以请你告诉我么？”
“请恕我直言，刚才这个村子之所以能赶跑那些魔兽，只是因为那是不完整的兽群，换句话说，你们的运气很好，不过……”
“不过？”
“兽群还会再回来报复，确切的时间我不知道，但是一定会再回来。而且，下次来的会是完整的兽群”，布鲁断言。
“刚才我们在附近遇到一个叫艾可西亚的男孩，他因为某些原因被魔兽袭击了，从现场判断，是数量很多的魔兽。而差不多同一时刻，这个村子也被魔兽袭击了。虽然原因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两拨魔兽是同一个兽群中的。也就是说，同一个兽群同时袭击了两个地方。”
布鲁休息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问题的重点已经不是它们为什么过来，而是你们做了什么：因为你们杀死了兽群中的一些，血的味道会把其余的也全都引过来。这些魔兽与普通的野兽不同，它们是有智慧的，你们的行为只会激怒它们而已，接下来的是更加凶狠的报复。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建议你们把所有沾着血的衣服全都烧掉，然后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越快越好。”
“唔，我了解了。不过很遗憾”，村长很自然的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看起来这是他平时经常坐的地方，“我无法遵从你们的忠告。”
“哼，我并没有要你们一定听我的，所以这只是忠告而不是命令” ，布鲁的脸色有点发沉，“不过我想知道您拒绝的理由。如果是出于对我的不信任，那么我只能表示遗憾。”
“呵，年轻人，不要急于下判断”，村长笑了，“我感谢你的忠告，我也知道这样做是最安全的方法，但是，我们仍然不想离开这里……”
村长从旁边的一张小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很旧的烟袋，就着桌子上的蜡烛点着，然后吸了起来，一切还是那么自然，仿佛这些事已经被做过无数次一般，然后，他开始说了。
“我在这里住了60年，在此之前，我的父亲住在这里，而父亲说我的祖父也是住在这个小屋子。你们看到这个烟袋了么？”，村长指着手中的烟袋说，“这只烟袋的杆是用建造这个小屋的树的枝干做的，我从我的父亲那里得到了这个烟袋，而父亲是从祖父那里得到的，祖父曾经说过：‘如果这烟袋仍然能使用，就还没到你们离开的时候，保留着它吧’。我看着父亲用了它60年，自己又用了它60年，直到现在，它仍然象以前一样，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祖先的遗训么？”，布鲁插嘴到，“恕我冒昧，在我看来死人的话一点用处都没有，而遵守死人遗言的人则很愚蠢。”
“呵呵，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年轻人，即使没有那些话，我也不打算离开”，村长继续说，“与你们不同，我已经活得足够长，时间给我的身体留下了过多的伤痕，我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可以在短时间内离开这里了，我出生在这里，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死在这里。”
“所以你就放弃了求生的机会？不止是你自己的生命，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因为你这样的决定而送命。”
“并不是那样”，村长回答，“即使我让其他人离开，他们也不会走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村子里有个人受伤了，她为了保护这个村子受了很严重的抓伤，如果要我们放弃那个人离开，所有人都不会答应的。”
“他是这个村子的英雄”，村长最后补充道。
“英雄？”，布鲁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毫无意义。不过……”
“唔？”
“我对这个所谓的‘英雄’还有点兴趣，而且今天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您可以允许我们今天在这里借宿一晚么？”
“呵呵，虽然我并不能给你们什么太好的招待，不过你们今夜可以在我这里过夜。另外，很感谢你们的建议，我会从现在开始安排村民不停监视四周的情况，如果兽群回来就可以马上做好回击的准备。”
“那样做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办法。另外，很感谢您的好意，不过能不能请您告诉我一个叫艾可西亚的小鬼住在哪里？我们今天会在他家过夜。”
“艾可西亚？你们认识他？”
“恩，今天我们在外边救下的小鬼就是他。”
“是么……”，村长喃喃自语道。
“有什么问题么？”
“不，没什么”，村长抬起头回答，“只不过你们在那里还可以看到我刚才说过的人，村子的英雄，也就是艾可西亚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