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敬助脱走记
2002-02-01 19:26 | 五月
山南敬助脱走
原著：高田纯 翻译：小洵
京都.洛外（夜）
月光洒在荒凉的田圃上，路的尽头，有间微闪着灯光的屋子，冷风吹来，树木的枝叶飒飒摇动，忽然像是灯光扫过似的一道亮光，啊~~~~~，一声女子短短的惊叫。一根树枝无声的落下，男子的手拾起了落地的树枝，一个穿着二重黑衣的武士，在月光下脸色苍白。
山南敬助.新撰组副长"
"吓我一大跳！"旁边的年青女子--岛原的游女明里扶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山南：是北辰一刀流……
明里：那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对女子来说刀本来就是恐怖的东西（稍有些抗议的语调）
山南：……
山南脸上浮现出凄凉的笑容。
新撰组.屯所（夜）
进入长形屋的山南，与组内的会计河合耆三郎在石阶旁偶然相遇。
河合向山南施了一个礼.
河合：山南君回去了吗？
山南：这么晚了，去哪儿？
河合：听说正式决定搬到西本愿寺去，土方很高兴，我被招呼去喝两杯祝酒，正预备去哪。
山南的表情立刻阴郁起来。
河合注意到这一变化，赶紧住口。
河合：那么我先告辞了，已经这么晚了……
正要离开
山南：（招呼）河合！
河合： ？
山南：拜托向土方传个话，世上还有许多比新撰组更可怕的东西。
河合：哦……好吧。
河合离去了。山南脸上表情复杂，目送河合离去的背影。
同.一室（夜）
一个男子穿着白色小袖和服与黑色的坎肩，端坐在青榻上，在明亮的烛光下展开一幅书卷。
伊东甲子太朗.新撰组参谋。
"对不起。"木门另一侧传来声音。
伊东：请进
山南静静的走进来。
伊东：怎么这时候来了？快请坐，别客气。
山南一坐下，就拿出酒来。
山南：是前段时间得到的东西，不知合不合口。
伊东把酒拿到灯下照了一照。
伊东：好酒啊，从江户过来以后就很难喝到了，只有流石阙才有。
山南：从前不比现在，现在可是在保卫京都啊！
伊东：惭愧，惭愧。
山南：新撰组全是些没有的家伙，连能唱好一首歌的人也没有，惭愧的该是这些人啊，伊东先生。
伊东：先生别这么说。现在与文比起来武更有用。像我这样苦思歌咏的一点点本事，能实现勤王之志吗？
山南：文武结合本是武士之道啊。差点忘了，。听说是威胁本愿寺寺主得到屯所场所，新撰组也不怎么样了。
伊东扫了他一眼，然后拨出酒塞，倒出酒来。
伊东：来杯怎么样？
山南：酒就算如何不合意只要有特别的情谊，也不能不喝啊！
伊东：真是爽快人。（暗含揶揄的语气）
山南：请尝尝。
伊东：我也得节制一点哪！
将酒放到屋角。
山南：其实今天前来打扰是想无论如何听听伊东先生的想法的。
伊东：土方的事啊？
山南：………
山南凝视着伊东，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伊东忽然把目光投向窗外。
伊东：土方也有不少想法吧。
山南：土方的想法很危险，他只把新撰组想成是培养杀人集团的地方！
（山南像洪水决堤般的）
山南：队士们通常看不过眼就拔刀相向，需要金钱的话胁迫商人出钱的也大有人在。土方岂止是暗杀，还自己率先制造血案。市民们现在已经把新撰组当成鬼怪似的避开。
伊东：……
山南：并且听说，池田屋时的土方已经是恶鬼了。
（山南回想）
屯所.挎向室
呀--苦闷的男子悲鸣。
有着残酷目光的新撰组副长士方岁三注视着倒吊的近江乡士古高俊太郎。
土方：说！你们在谋划什么？
古高：不知道……
土方叫队士将古高支起来往脚趾甲内钉入五寸长钉。
古高：啊~~~~~
土方：说！谋划什么？
古高：暗杀会津公……
土方：什么？
古高：之后将天皇押往长州……
土方：你们好大胆！你们的人都在哪？
古高：不能说……（咬牙坚持）
土方：让他说！
土方让人在古高脚上的钉上点燃蜡烛。
古高：啊~~~~~~~
这样的惨象队士都不敢看。
土方：说！你们人在哪？（将钉子往上拉）
古高：池田屋！
土方：池田屋？
古高：三条小桥的旅馆池田屋……
古高惨叫着昏过去。
池田屋（山南回想）
展开凄惨打斗。
土方像返回人间的阿修罗，大开杀戒，惨叫声不断，血流成河，土方在血海中大笑不止。
之后伊东屋（夜）
山南同伊东沉默的坐着，一夜无眠，等待天亮。
伊东：我不过是新撰组的参谋，也许像你所说的近藤或是土方有危险的想法，可我从没想过。因为大家都太过相信自己的信念，现在的日本可能已不能想怎样便怎样。
山南：……
伊东：我明白山南君的心情，现在各方势力都不能轻视，萨、长、士、肥四藩合力以必死的决心要推倒德川幕府……
山南：新撰组最后会怎样？
山南侧身，伊东眼中一道锐光闪过，然后静静笑了。
伊东：将来的事谁会知道呢？
山南：我要怎样才好呢？新撰组创设之时提拔上我，可现在只有个副长之名，又畏惧土方……就像是隐士一般的隐居起来。
伊东：有这种说法，有人说看见了曾经的都城就会觉得悲怆起来。
山南：是被卸职的武士，成为了武士之后，才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
伊东：勤王之志是要救日本，那可绝对不同。
山南：哪怕背叛新撰组吗？
伊东：不能这么说，新撰组是时代宠儿，一切由时间决定。
山南凝视着伊东，伊东端坐，二人都陷入沉思，风声混合，远近如歌。
屯所，中庭
一个练习完剑术的男子将面具拿在手中走出道场。
永仓新八，新撰组第二番队队长。
永仓一边擦头上的汗一边坐在阶下，屋顶上两三只鸽子叫着嬉戏，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忽地跑进院子，鸽子扑啦扑啦飞上了天。忽然道场的门"咚"地被撞开，平队士山野八十八和门一起倒下。
永仓：……？
山野站起来握着长刀后退，平队士大石锹次郎一边拔出刀一边从道场走出来。他把面具拿下。四周的帘子、门都打开了，大家一脸发生了什么事了吗的疑问表情向外张望。
大石：你漏杀了大和屋的小女儿是因为胆小吗？
山野：跟你无关啊，而且那样做过于卑劣！
大石：闭嘴，加贺的乡下佬！
大石挥刀砍去山野练习服的一角。
永仓：住手！
忽然山野冲过来，大石也挥着刀。
永仓：住手！
永仓站在拔刀的两人中间。
大石：永仓君你让开，让我教训一下这个胆小鬼！
永仓：要杀死好朋友吗？要是那么想杀人的话就来杀我吧！
大石：……
大石做着架势没动，永仓放下刀，二人互相瞪着。
永仓：怎么样也不行吗？
永仓转过去，返转刀背。
"让我做好啦，永仓君！"
背后传来一声吼叫，永仓立即回头，说时迟那时快大石已一声大叫挥刀砍来。永仓立刻蹲下，就势将刀水平一挥。刀背狠狠地砍在大石腹上，刀从大石手中滑落，大石叫了一声蹲了下去，永仓收起刀悠然而立。这时土方静静走到走廊的栏干旁，背着手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一丝不易察沉的冷笑浮上脸庞。
永仓：……（向土方默默行礼）
土方慢慢走到大石旁边，大石忍着痛赶紧站起来拾起刀归鞘，土方给了大石一张纸。
土方：很不错的刀啊，擦干灰尘再收好！
大石：是！
大石施了一礼赶快擦刀。
土方：（用全部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已经正式决定要把屯所转移到西本愿寺了，所以反对也没有用。在那之前像大石，山野这样没规矩的人，在这里杀掉也罢。新撰组不要弱者，无用的人今后要全部杀死！
田周静悄悄的，大石，山野低着头一动不动，永仓望着土方冷酷的脸背上一阵凉意。门打开了，山南走了过来，脚步很轻却能看出是压抑着悲愤。
山南；土方君……
土方歪着嘴角看着山南。
山南：方便的话请地来一下。
土方：御隐居殿，你醒得还真晚哪！（满脸冷笑）
山南气得肩直发拌。
土方：我正在训队士话呢。山南君有什么要说的可真难得，我想这位向来不参与任何事的快乐居士山南君也想对年轻武士说说什么心得吧！
山南：只会杀人不是新撰组的工作。
土方：不杀人的男人不是武士。（向山南投来轻蔑的目光）山南君不会反对转移吧?不能像在这儿一样快乐的生活是很可惜呀！
山南：土方，你……！
愤怒的向前冲了一步，土方脸上仍挂着无耻的笑。
土方：局中御法度，一、不能背判武士精神，二、不许私自脱离组织，三、不许随意收取金钱，四、不许随意告状，五、禁止私斗，有违反者即当切腹，这些山南君也应该知道呀！
山南：……
土方：还没睡醒吗？不会不记得了吧？哈哈哈……
土方悠然离开，队士们交头接耳的散开了，只剩下山南强压着愤怒站在那里，永苍看着他眼中有些可怜的神色。
壬生村.八木源之丞邸
窗外一片墨绿中落下几片雪，穿着绵坎肩肉色羽衣的男子关了窗走到屋内。
近藤勇.新撰组局长。
近藤：真冷啊！
往火盆里添火，山南也在一边烤着火。
近藤：和土方有些争吵吗？
山南：我也有不对，但土方君也太过份了！
近藤：他从小人缘就不太好，可是他本性不坏，但是有些过于好强，固执，总想拔尖。
山南：虽然在同一国出生，同样在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学习，却很不了解他，而且芥蒂还很深。我总觉得他很危险。
近藤：新撰组全是忠义之士，为了忠义再所不惜的就是土方。如果没有这种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态度，新撰组恐怕早不存在了。
凝视着山南，山南也望着他。
山南：说到目标远大这种事，就拿这次西本愿寺的事来说，土方那种不管别人同意与否强行推行的作法反而弄脏了"目标远大"这一说法。
近滕：那不一样，新撰组是按计划行事的，这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从旁人看来我们不是蛮干的人，是幕府的勇猛将士。你明白了吗？
山南：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西本愿寺不是简单就能受辱的地方，土方君这样的作法肯定会引起西本愿寺的不满，其背后的势力一定不会沉默的。
近藤交叉着手放于胸前，一脸团惑，山南信赖地看着他。雪花降落似乎听得见声音。
近藤：（口调变）啊……听我说。
山南：……
近藤：我、你、土方，冲田等等都是江户的武士，今天生气，明天优虑也算是一种修行。现在日本还是萨、长、土肥的武士操纵的时代，我们必须阻止这种情况，不是决定了为德川幕府执誓死拼命了吗？
山南：……
近藤：我自来仰慕你的学问，我们不是普通百姓而是优秀的武士，既会剑道又有学问，这种人才我们不能失去。姑且自己保重，静静看土方行事如何？
山南：可是……
近藤：我知道相互都很辛苦，但也不能像从前一般亲密了，是吧？
山南：……
山南不满的坐着，近藤吐出一口气又恢复了局长的威严。
近藤：关于转移的事就交给土方了，如果有了什么建议请告诉我，那么就这样了。（转身离去）
山南望着烧尽的火碳，心中愤愤不平。
岛原游廊（夕景）
正在飘降的雪中，点点楼院灯火。
明里房间（夕景）
山南一边看窗外雪景一边喝酒，走廊传来脚步声。
明里：您来啦！
一脸笑容的明里来到屋里一下子愣住了。
明里：怎么这样喝酒？（关上门）
山南：（叫）别关门！
明里：可是……
山南：冬天寒冷的傍晚，想换换心情罢了。
明里：可是很冷啊！
山南：就算关上门心里也不会暖啊！
明里：山南大人？
明里坐到山南身边。
明里：到底怎么了？
山南：没什么……我能怎么了，我什么用也没有？（把杯子摔下）
山南：酒！（对明里突然叫起来）
明里：……
山南：怎么了，明里，你不是做专门为男人倒酒的工作吗？
明星：……
明里眼中充满哀怨。
山南：对不起……说的什么话……
明里默默拉过针线箱再次坐到山南身旁。
明里：袖口脱落了……
开始补黑羽二重的袖子。
山南：……
明里：一定是刀弄的吧！（一心缝着）
山南凝视着她。
山南：明里……
伸手想抱她。
明星：小心，手里有针啊！
明里温柔的拒绝。
二人互相看着，山南笑了，大声笑了。
明里：喂，再乱动就扎到了！
明里缝着，雪还在下。
城外
天空睛朗，暖风吹过，带着一阵梅香，山群也明丽许多，山南一个人策马跑着
山南敬助脱走<1>
新撰组.屯所
河合来到近藤的房间
河合：局长，大事不好了！（很急切的叫着）
近藤：……？
土方房间
土方抬头看着进来的近藤。
近藤：怎么了？
土方拿出一封信，写着细小的字"新撰组辞退书--作为副长，深感有愧，新撰组新近变动实难完成，敬请辞退，山南敬助"。
土方：怎么办？
近藤交叉着手闭上眼。
土方：近藤先生！（语气很强）
近藤依旧闭着眼。
近藤：你的意思？
土方：现在逃走必惑军心，就算是副长也能逃法规，应立刻逮捕处罚。
近藤看着土方，土方眼中燃着愤怒，近藤收回目光。
近藤（平淡的语气）交给总司吧，他是最适合的。
大津.琵琶湖畔旅店
窗外是烟波浩渺的湖水，湖面涟漪荡漾，那是起风了。西方的阳光将水面染红。
山南眺望着这景色。
"有人要见你"。传来女侍的声音。
山南站起身，门外有轻微咳声。拉门拉开了，女侍身后有一个一脸悲凄之色的高个年轻人。
冲田总司.新撰组一番队队长。
山南：冲田，是你！怎么来了？
一脸揣测的看着冲田。
冲田：山南，为什么……
山南：……（对女侍）我们去散步，回来后请做好楠公饭。
女侍：楠公饭？
山南：楠公出征时常吃的，把米煎好再加入汤，拜脱啦，现在很想吃哪。
女侍：明白了。
女侍看了山南一眼离开了。
山南笑着望着冲田。
山南：走吧！
冲田：山南……
冲田小声嘟嚷。
湖畔（夕景）
山南、冲田慢慢走着，远处的马正嘶鸣着。冲田轻咳一声。
山南：情况好像不太好啊！
冲田：不，今天还算好。
山南：好？我知道的……
冲田：……如果现在能回到江户就好了。
山南：回不去了……
冲田：你写了那样一封信，你不是撒谎的人啊！
山南停下，看着湖面，脸上映出夕阳的颜色。
冲田：为什么要离开？
山南：信上写了。
冲田：现在回去一定要受处罚的。
山南：我并不想逃，你也还是来了。
冲田低垂双眼，山南苦笑。
山南：很久以前砍了些树枝。
冲田：……
山南：为什么会有那种心情呢？现在都忘了。在月光下美丽的夜里，砍了很多树枝来练剑，回屯然后遇到土方君，一起去喝酒，干劲十足。后来就不想砍了，刚刚见到你忽然想起来了。
冲田：……
山南：你以前很强啊，在试卫馆时连近藤先生都敌不过你，目光锐利，一下就能发现对方的破绽，然后一击就中。真是天然理心流的天才。北辰一刀流的我一点都赶不上。
冲田：……
山南：那时真好啊，近藤先生、土方君、我、你都比现在纯净朴实，不知世间事，充满阳光的温和田间生活……
山南住口了，冲田默默无语，风吹着两人的头发。
山南：你知道这句话吗？想吃与不吃之间还是不吃好，想着死与死之间还是死好……
冲田无语作答。
山南：是"叶隐"……
山南嘴角上扬了一下，作出个微笑。
街道（拂晓）
树丛中传来马蹄声，两匹马并驾齐驱，山南和冲田策弓扬鞭
屯所 监禁屋
山南闭目坐在房中，门开了，永仓走进来，山南睁开眼。
山南：永仓君……？
永仓快速关上门。
永仓：山南君，请再考虑一下吧，之后的事我帮你解决。
山南：谢谢，在大津被冲田带回来的时候已经觉悟了。
山南又闭上眼睛。
近藤的房间
近藤、土方、伊东正谈话。
伊东；山南君在平队士中很有声望，若切腹恐怕会引起非议和骚动，没有别的处分吗？
土方：那不行，副长就免除切腹的话会使组内秩序大乱，就算近藤先生逃走也一样要切腹的！
伊东：可是不管怎么说山南君文武双全，是个人才啊！
土方：自从池田屋以来他就很受挫折，山南君对新撰组来说起不到普通队士的作用，只是用不平、不满动摇人心，不是吗，近藤先生？
近藤闭目不语。
监禁屋
永仓低头坐着。
山南：永仓君，打起精神来，回去吧！
永仓：我不服！处置新撰组创设以来的干部！
山南：法规我也参与设定了，自己的决定用来杀死自己，也算幸福啊。
永仓：还没决定是否切腹。
山南：一定是这样，即使不决定我也会死的。
永仓无言。
永仓：那么有什么遗言？
山南动了动头，寂寞的笑了。
山南：那么，请拜托转告……别笑我……请帮我捎信给一女子。
屯所门前（夜）
永苍正在等人。
近藤房间（夜）
近藤、土方、伊东三人在灯下喝酒。
冲田房间（夜）
冲田在猛烈咳嗽。
监禁屋（夜）
山南在灯下低头坐着。
永仓无声进入。
永仓：使者还没回来，天亮了再去叫一次吧！
山南：不必担心，永仓君，人到死时的留恋是切不断的，死时不觉悟，会被留恋困扰。
永仓落泪，擦。
山南：想见见近藤先生，明天死前辞是局长宣读吧，不会是土方君吧！
永仓：这种事不要让我做！
山南：会是谁担任介错呢？
永仓的泪涌出来无法说话了。
山南：如果是冲田或你，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永仓抑不住哽咽。
山南：可是拜托的事别忘了，我的脸色变了吧？
永仓一边擦泪一边看山南的脸，山南面白如纸，永仓清了一下声音。
永仓：不，一点没变。
山南：是吗？
永仓：（一阵哽咽）您保重吧。
永仓起身，飞奔出去不敢回头。
屯所.走廊（第二天下午）
近藤一脸凛然走着。
监禁屋
近藤走过来，看守的二名队士低头打开门。
近藤来到山南面前坐下，山南凝视着近藤，近藤避开视线高声说。
近藤：局中法度第二条，不许擅自脱离组织，与此相背者当切腹死，山南，希望你服从。
山南：我明白。
山南脱下黑羽二重，露出里面雪白的衣裳。
永苍焦急的偷偷看外面的情况。
山南忽然又拉过黑羽二重衣，凝视袖口，轻轻抚摸明里缝过的痕迹，叹息。
山南：到时间了吧。
永仓： 对不起，早上派出去的人……
山南：别介意，莫若就现在死了，不见最后一面，也许对明里更好。
大门口
一个咬着嘴唇瞪大眼睛披散头发跑来的女子，是明里，明里拔掉门栓冲到监禁室门前。
监禁屋
激烈的敲窗声
山南猛的抬头看，窗外是明里被泪水打湿的面庞
山南： 明里 你来了。
山南向永仓致谢。
山南：请给我点时间，这样就能安心死了。
站起来的身子有些颤抖，山南慢慢走到窗前，把手放在窗拦上，对明里露出微笑。
明里：请宽恕我，姐姐生病了，所以去了山科，请宽恕我！
明里一边哭着一边想要把手从窗栏伸进来，可是窗格太小了，怎么也伸不进来，山南凝视着那手指，也想伸出手。
山南：……
一时间百感交集，收回手
山南：这么突然，对你很不好吧？
明里：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以死来抗争？如果您死了的话也让我跟您一起去那个世界吧！
山南：不要任性……
明里：不，我不要一个人留在世上，山南先生，我也和你一起死。
山南：有这份情意就足够了。
明里：山南先生！
山南：对不起，不要孩子气了，让我安静地去死吧！
明里：不是说过会回来吗？不要去死！
山南：但愿来世再见吧，永别了。
明里：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我不回去！
山南：永仓君拜托你了。
山南决然的关上窗子。
山南先生！山南先生！窗外一阵哭喊。
永仓离开房间，山南挥了挥手。
不知什么时候，一身白棉和服的冲田已坐在屋里
山南：到底是你来当我的介错。
山南静静笑了，冲田不敢看山南，默施一礼。
山南正坐在蒲团上，明里的声音已经远去了，再也听不见了，山南脸上浮起微笑，拿起刀。
山南：拜托了。
冲田默默退后拔出刀。
冲田：（低声说）请别怪罪
正在这时门被拉开了，土方一脸胜利者的笑容站在那里。
山南狠狠盯着他
山南：你来啦！
土方不由被震摄住
山南：你看着！
山南大叫一声，用尽力气将刀插入腹中，拉出一条直线渐渐倒下，一瞬间，冲田的白刃仿佛穿越时空划过……
庆应元年二月二十三日，山南敬助死去，三十二岁。
从那以后再没人知道明里的消息。
PS：新党里，非常喜欢近藤和山南.....问别人借了此文，告慰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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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高田纯 翻译：小洵
京都.洛外（夜）
月光洒在荒凉的田圃上，路的尽头，有间微闪着灯光的屋子，冷风吹来，树木的枝叶飒飒摇动，忽然像是灯光扫过似的一道亮光，啊~~~~~，一声女子短短的惊叫。一根树枝无声的落下，男子的手拾起了落地的树枝，一个穿着二重黑衣的武士，在月光下脸色苍白。
山南敬助.新撰组副长"
"吓我一大跳！"旁边的年青女子--岛原的游女明里扶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山南：是北辰一刀流……
明里：那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对女子来说刀本来就是恐怖的东西（稍有些抗议的语调）
山南：……
山南脸上浮现出凄凉的笑容。
新撰组.屯所（夜）
进入长形屋的山南，与组内的会计河合耆三郎在石阶旁偶然相遇。
河合向山南施了一个礼.
河合：山南君回去了吗？
山南：这么晚了，去哪儿？
河合：听说正式决定搬到西本愿寺去，土方很高兴，我被招呼去喝两杯祝酒，正预备去哪。
山南的表情立刻阴郁起来。
河合注意到这一变化，赶紧住口。
河合：那么我先告辞了，已经这么晚了……
正要离开
山南：（招呼）河合！
河合： ？
山南：拜托向土方传个话，世上还有许多比新撰组更可怕的东西。
河合：哦……好吧。
河合离去了。山南脸上表情复杂，目送河合离去的背影。
同.一室（夜）
一个男子穿着白色小袖和服与黑色的坎肩，端坐在青榻上，在明亮的烛光下展开一幅书卷。
伊东甲子太朗.新撰组参谋。
"对不起。"木门另一侧传来声音。
伊东：请进
山南静静的走进来。
伊东：怎么这时候来了？快请坐，别客气。
山南一坐下，就拿出酒来。
山南：是前段时间得到的东西，不知合不合口。
伊东把酒拿到灯下照了一照。
伊东：好酒啊，从江户过来以后就很难喝到了，只有流石阙才有。
山南：从前不比现在，现在可是在保卫京都啊！
伊东：惭愧，惭愧。
山南：新撰组全是些没有的家伙，连能唱好一首歌的人也没有，惭愧的该是这些人啊，伊东先生。
伊东：先生别这么说。现在与文比起来武更有用。像我这样苦思歌咏的一点点本事，能实现勤王之志吗？
山南：文武结合本是武士之道啊。差点忘了，。听说是威胁本愿寺寺主得到屯所场所，新撰组也不怎么样了。
伊东扫了他一眼，然后拨出酒塞，倒出酒来。
伊东：来杯怎么样？
山南：酒就算如何不合意只要有特别的情谊，也不能不喝啊！
伊东：真是爽快人。（暗含揶揄的语气）
山南：请尝尝。
伊东：我也得节制一点哪！
将酒放到屋角。
山南：其实今天前来打扰是想无论如何听听伊东先生的想法的。
伊东：土方的事啊？
山南：………
山南凝视着伊东，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伊东忽然把目光投向窗外。
伊东：土方也有不少想法吧。
山南：土方的想法很危险，他只把新撰组想成是培养杀人集团的地方！
（山南像洪水决堤般的）
山南：队士们通常看不过眼就拔刀相向，需要金钱的话胁迫商人出钱的也大有人在。土方岂止是暗杀，还自己率先制造血案。市民们现在已经把新撰组当成鬼怪似的避开。
伊东：……
山南：并且听说，池田屋时的土方已经是恶鬼了。
（山南回想）
屯所.挎向室
呀--苦闷的男子悲鸣。
有着残酷目光的新撰组副长士方岁三注视着倒吊的近江乡士古高俊太郎。
土方：说！你们在谋划什么？
古高：不知道……
土方叫队士将古高支起来往脚趾甲内钉入五寸长钉。
古高：啊~~~~~
土方：说！谋划什么？
古高：暗杀会津公……
土方：什么？
古高：之后将天皇押往长州……
土方：你们好大胆！你们的人都在哪？
古高：不能说……（咬牙坚持）
土方：让他说！
土方让人在古高脚上的钉上点燃蜡烛。
古高：啊~~~~~~~
这样的惨象队士都不敢看。
土方：说！你们人在哪？（将钉子往上拉）
古高：池田屋！
土方：池田屋？
古高：三条小桥的旅馆池田屋……
古高惨叫着昏过去。
池田屋（山南回想）
展开凄惨打斗。
土方像返回人间的阿修罗，大开杀戒，惨叫声不断，血流成河，土方在血海中大笑不止。
之后伊东屋（夜）
山南同伊东沉默的坐着，一夜无眠，等待天亮。
伊东：我不过是新撰组的参谋，也许像你所说的近藤或是土方有危险的想法，可我从没想过。因为大家都太过相信自己的信念，现在的日本可能已不能想怎样便怎样。
山南：……
伊东：我明白山南君的心情，现在各方势力都不能轻视，萨、长、士、肥四藩合力以必死的决心要推倒德川幕府……
山南：新撰组最后会怎样？
山南侧身，伊东眼中一道锐光闪过，然后静静笑了。
伊东：将来的事谁会知道呢？
山南：我要怎样才好呢？新撰组创设之时提拔上我，可现在只有个副长之名，又畏惧土方……就像是隐士一般的隐居起来。
伊东：有这种说法，有人说看见了曾经的都城就会觉得悲怆起来。
山南：是被卸职的武士，成为了武士之后，才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
伊东：勤王之志是要救日本，那可绝对不同。
山南：哪怕背叛新撰组吗？
伊东：不能这么说，新撰组是时代宠儿，一切由时间决定。
山南凝视着伊东，伊东端坐，二人都陷入沉思，风声混合，远近如歌。
屯所，中庭
一个练习完剑术的男子将面具拿在手中走出道场。
永仓新八，新撰组第二番队队长。
永仓一边擦头上的汗一边坐在阶下，屋顶上两三只鸽子叫着嬉戏，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忽地跑进院子，鸽子扑啦扑啦飞上了天。忽然道场的门"咚"地被撞开，平队士山野八十八和门一起倒下。
永仓：……？
山野站起来握着长刀后退，平队士大石锹次郎一边拔出刀一边从道场走出来。他把面具拿下。四周的帘子、门都打开了，大家一脸发生了什么事了吗的疑问表情向外张望。
大石：你漏杀了大和屋的小女儿是因为胆小吗？
山野：跟你无关啊，而且那样做过于卑劣！
大石：闭嘴，加贺的乡下佬！
大石挥刀砍去山野练习服的一角。
永仓：住手！
忽然山野冲过来，大石也挥着刀。
永仓：住手！
永仓站在拔刀的两人中间。
大石：永仓君你让开，让我教训一下这个胆小鬼！
永仓：要杀死好朋友吗？要是那么想杀人的话就来杀我吧！
大石：……
大石做着架势没动，永仓放下刀，二人互相瞪着。
永仓：怎么样也不行吗？
永仓转过去，返转刀背。
"让我做好啦，永仓君！"
背后传来一声吼叫，永仓立即回头，说时迟那时快大石已一声大叫挥刀砍来。永仓立刻蹲下，就势将刀水平一挥。刀背狠狠地砍在大石腹上，刀从大石手中滑落，大石叫了一声蹲了下去，永仓收起刀悠然而立。这时土方静静走到走廊的栏干旁，背着手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一丝不易察沉的冷笑浮上脸庞。
永仓：……（向土方默默行礼）
土方慢慢走到大石旁边，大石忍着痛赶紧站起来拾起刀归鞘，土方给了大石一张纸。
土方：很不错的刀啊，擦干灰尘再收好！
大石：是！
大石施了一礼赶快擦刀。
土方：（用全部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已经正式决定要把屯所转移到西本愿寺了，所以反对也没有用。在那之前像大石，山野这样没规矩的人，在这里杀掉也罢。新撰组不要弱者，无用的人今后要全部杀死！
田周静悄悄的，大石，山野低着头一动不动，永仓望着土方冷酷的脸背上一阵凉意。门打开了，山南走了过来，脚步很轻却能看出是压抑着悲愤。
山南；土方君……
土方歪着嘴角看着山南。
山南：方便的话请地来一下。
土方：御隐居殿，你醒得还真晚哪！（满脸冷笑）
山南气得肩直发拌。
土方：我正在训队士话呢。山南君有什么要说的可真难得，我想这位向来不参与任何事的快乐居士山南君也想对年轻武士说说什么心得吧！
山南：只会杀人不是新撰组的工作。
土方：不杀人的男人不是武士。（向山南投来轻蔑的目光）山南君不会反对转移吧?不能像在这儿一样快乐的生活是很可惜呀！
山南：土方，你……！
愤怒的向前冲了一步，土方脸上仍挂着无耻的笑。
土方：局中御法度，一、不能背判武士精神，二、不许私自脱离组织，三、不许随意收取金钱，四、不许随意告状，五、禁止私斗，有违反者即当切腹，这些山南君也应该知道呀！
山南：……
土方：还没睡醒吗？不会不记得了吧？哈哈哈……
土方悠然离开，队士们交头接耳的散开了，只剩下山南强压着愤怒站在那里，永苍看着他眼中有些可怜的神色。
壬生村.八木源之丞邸
窗外一片墨绿中落下几片雪，穿着绵坎肩肉色羽衣的男子关了窗走到屋内。
近藤勇.新撰组局长。
近藤：真冷啊！
往火盆里添火，山南也在一边烤着火。
近藤：和土方有些争吵吗？
山南：我也有不对，但土方君也太过份了！
近藤：他从小人缘就不太好，可是他本性不坏，但是有些过于好强，固执，总想拔尖。
山南：虽然在同一国出生，同样在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学习，却很不了解他，而且芥蒂还很深。我总觉得他很危险。
近藤：新撰组全是忠义之士，为了忠义再所不惜的就是土方。如果没有这种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态度，新撰组恐怕早不存在了。
凝视着山南，山南也望着他。
山南：说到目标远大这种事，就拿这次西本愿寺的事来说，土方那种不管别人同意与否强行推行的作法反而弄脏了"目标远大"这一说法。
近滕：那不一样，新撰组是按计划行事的，这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从旁人看来我们不是蛮干的人，是幕府的勇猛将士。你明白了吗？
山南：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西本愿寺不是简单就能受辱的地方，土方君这样的作法肯定会引起西本愿寺的不满，其背后的势力一定不会沉默的。
近藤交叉着手放于胸前，一脸团惑，山南信赖地看着他。雪花降落似乎听得见声音。
近藤：（口调变）啊……听我说。
山南：……
近藤：我、你、土方，冲田等等都是江户的武士，今天生气，明天优虑也算是一种修行。现在日本还是萨、长、土肥的武士操纵的时代，我们必须阻止这种情况，不是决定了为德川幕府执誓死拼命了吗？
山南：……
近藤：我自来仰慕你的学问，我们不是普通百姓而是优秀的武士，既会剑道又有学问，这种人才我们不能失去。姑且自己保重，静静看土方行事如何？
山南：可是……
近藤：我知道相互都很辛苦，但也不能像从前一般亲密了，是吧？
山南：……
山南不满的坐着，近藤吐出一口气又恢复了局长的威严。
近藤：关于转移的事就交给土方了，如果有了什么建议请告诉我，那么就这样了。（转身离去）
山南望着烧尽的火碳，心中愤愤不平。
岛原游廊（夕景）
正在飘降的雪中，点点楼院灯火。
明里房间（夕景）
山南一边看窗外雪景一边喝酒，走廊传来脚步声。
明里：您来啦！
一脸笑容的明里来到屋里一下子愣住了。
明里：怎么这样喝酒？（关上门）
山南：（叫）别关门！
明里：可是……
山南：冬天寒冷的傍晚，想换换心情罢了。
明里：可是很冷啊！
山南：就算关上门心里也不会暖啊！
明里：山南大人？
明里坐到山南身边。
明里：到底怎么了？
山南：没什么……我能怎么了，我什么用也没有？（把杯子摔下）
山南：酒！（对明里突然叫起来）
明里：……
山南：怎么了，明里，你不是做专门为男人倒酒的工作吗？
明星：……
明里眼中充满哀怨。
山南：对不起……说的什么话……
明里默默拉过针线箱再次坐到山南身旁。
明里：袖口脱落了……
开始补黑羽二重的袖子。
山南：……
明里：一定是刀弄的吧！（一心缝着）
山南凝视着她。
山南：明里……
伸手想抱她。
明星：小心，手里有针啊！
明里温柔的拒绝。
二人互相看着，山南笑了，大声笑了。
明里：喂，再乱动就扎到了！
明里缝着，雪还在下。
城外
天空睛朗，暖风吹过，带着一阵梅香，山群也明丽许多，山南一个人策马跑着
山南敬助脱走<1>
新撰组.屯所
河合来到近藤的房间
河合：局长，大事不好了！（很急切的叫着）
近藤：……？
土方房间
土方抬头看着进来的近藤。
近藤：怎么了？
土方拿出一封信，写着细小的字"新撰组辞退书--作为副长，深感有愧，新撰组新近变动实难完成，敬请辞退，山南敬助"。
土方：怎么办？
近藤交叉着手闭上眼。
土方：近藤先生！（语气很强）
近藤依旧闭着眼。
近藤：你的意思？
土方：现在逃走必惑军心，就算是副长也能逃法规，应立刻逮捕处罚。
近藤看着土方，土方眼中燃着愤怒，近藤收回目光。
近藤（平淡的语气）交给总司吧，他是最适合的。
大津.琵琶湖畔旅店
窗外是烟波浩渺的湖水，湖面涟漪荡漾，那是起风了。西方的阳光将水面染红。
山南眺望着这景色。
"有人要见你"。传来女侍的声音。
山南站起身，门外有轻微咳声。拉门拉开了，女侍身后有一个一脸悲凄之色的高个年轻人。
冲田总司.新撰组一番队队长。
山南：冲田，是你！怎么来了？
一脸揣测的看着冲田。
冲田：山南，为什么……
山南：……（对女侍）我们去散步，回来后请做好楠公饭。
女侍：楠公饭？
山南：楠公出征时常吃的，把米煎好再加入汤，拜脱啦，现在很想吃哪。
女侍：明白了。
女侍看了山南一眼离开了。
山南笑着望着冲田。
山南：走吧！
冲田：山南……
冲田小声嘟嚷。
湖畔（夕景）
山南、冲田慢慢走着，远处的马正嘶鸣着。冲田轻咳一声。
山南：情况好像不太好啊！
冲田：不，今天还算好。
山南：好？我知道的……
冲田：……如果现在能回到江户就好了。
山南：回不去了……
冲田：你写了那样一封信，你不是撒谎的人啊！
山南停下，看着湖面，脸上映出夕阳的颜色。
冲田：为什么要离开？
山南：信上写了。
冲田：现在回去一定要受处罚的。
山南：我并不想逃，你也还是来了。
冲田低垂双眼，山南苦笑。
山南：很久以前砍了些树枝。
冲田：……
山南：为什么会有那种心情呢？现在都忘了。在月光下美丽的夜里，砍了很多树枝来练剑，回屯然后遇到土方君，一起去喝酒，干劲十足。后来就不想砍了，刚刚见到你忽然想起来了。
冲田：……
山南：你以前很强啊，在试卫馆时连近藤先生都敌不过你，目光锐利，一下就能发现对方的破绽，然后一击就中。真是天然理心流的天才。北辰一刀流的我一点都赶不上。
冲田：……
山南：那时真好啊，近藤先生、土方君、我、你都比现在纯净朴实，不知世间事，充满阳光的温和田间生活……
山南住口了，冲田默默无语，风吹着两人的头发。
山南：你知道这句话吗？想吃与不吃之间还是不吃好，想着死与死之间还是死好……
冲田无语作答。
山南：是"叶隐"……
山南嘴角上扬了一下，作出个微笑。
街道（拂晓）
树丛中传来马蹄声，两匹马并驾齐驱，山南和冲田策弓扬鞭
屯所 监禁屋
山南闭目坐在房中，门开了，永仓走进来，山南睁开眼。
山南：永仓君……？
永仓快速关上门。
永仓：山南君，请再考虑一下吧，之后的事我帮你解决。
山南：谢谢，在大津被冲田带回来的时候已经觉悟了。
山南又闭上眼睛。
近藤的房间
近藤、土方、伊东正谈话。
伊东；山南君在平队士中很有声望，若切腹恐怕会引起非议和骚动，没有别的处分吗？
土方：那不行，副长就免除切腹的话会使组内秩序大乱，就算近藤先生逃走也一样要切腹的！
伊东：可是不管怎么说山南君文武双全，是个人才啊！
土方：自从池田屋以来他就很受挫折，山南君对新撰组来说起不到普通队士的作用，只是用不平、不满动摇人心，不是吗，近藤先生？
近藤闭目不语。
监禁屋
永仓低头坐着。
山南：永仓君，打起精神来，回去吧！
永仓：我不服！处置新撰组创设以来的干部！
山南：法规我也参与设定了，自己的决定用来杀死自己，也算幸福啊。
永仓：还没决定是否切腹。
山南：一定是这样，即使不决定我也会死的。
永仓无言。
永仓：那么有什么遗言？
山南动了动头，寂寞的笑了。
山南：那么，请拜托转告……别笑我……请帮我捎信给一女子。
屯所门前（夜）
永苍正在等人。
近藤房间（夜）
近藤、土方、伊东三人在灯下喝酒。
冲田房间（夜）
冲田在猛烈咳嗽。
监禁屋（夜）
山南在灯下低头坐着。
永仓无声进入。
永仓：使者还没回来，天亮了再去叫一次吧！
山南：不必担心，永仓君，人到死时的留恋是切不断的，死时不觉悟，会被留恋困扰。
永仓落泪，擦。
山南：想见见近藤先生，明天死前辞是局长宣读吧，不会是土方君吧！
永仓：这种事不要让我做！
山南：会是谁担任介错呢？
永仓的泪涌出来无法说话了。
山南：如果是冲田或你，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永仓抑不住哽咽。
山南：可是拜托的事别忘了，我的脸色变了吧？
永仓一边擦泪一边看山南的脸，山南面白如纸，永仓清了一下声音。
永仓：不，一点没变。
山南：是吗？
永仓：（一阵哽咽）您保重吧。
永仓起身，飞奔出去不敢回头。
屯所.走廊（第二天下午）
近藤一脸凛然走着。
监禁屋
近藤走过来，看守的二名队士低头打开门。
近藤来到山南面前坐下，山南凝视着近藤，近藤避开视线高声说。
近藤：局中法度第二条，不许擅自脱离组织，与此相背者当切腹死，山南，希望你服从。
山南：我明白。
山南脱下黑羽二重，露出里面雪白的衣裳。
永苍焦急的偷偷看外面的情况。
山南忽然又拉过黑羽二重衣，凝视袖口，轻轻抚摸明里缝过的痕迹，叹息。
山南：到时间了吧。
永仓： 对不起，早上派出去的人……
山南：别介意，莫若就现在死了，不见最后一面，也许对明里更好。
大门口
一个咬着嘴唇瞪大眼睛披散头发跑来的女子，是明里，明里拔掉门栓冲到监禁室门前。
监禁屋
激烈的敲窗声
山南猛的抬头看，窗外是明里被泪水打湿的面庞
山南： 明里 你来了。
山南向永仓致谢。
山南：请给我点时间，这样就能安心死了。
站起来的身子有些颤抖，山南慢慢走到窗前，把手放在窗拦上，对明里露出微笑。
明里：请宽恕我，姐姐生病了，所以去了山科，请宽恕我！
明里一边哭着一边想要把手从窗栏伸进来，可是窗格太小了，怎么也伸不进来，山南凝视着那手指，也想伸出手。
山南：……
一时间百感交集，收回手
山南：这么突然，对你很不好吧？
明里：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以死来抗争？如果您死了的话也让我跟您一起去那个世界吧！
山南：不要任性……
明里：不，我不要一个人留在世上，山南先生，我也和你一起死。
山南：有这份情意就足够了。
明里：山南先生！
山南：对不起，不要孩子气了，让我安静地去死吧！
明里：不是说过会回来吗？不要去死！
山南：但愿来世再见吧，永别了。
明里：我不走！我不能丢下你！我不回去！
山南：永仓君拜托你了。
山南决然的关上窗子。
山南先生！山南先生！窗外一阵哭喊。
永仓离开房间，山南挥了挥手。
不知什么时候，一身白棉和服的冲田已坐在屋里
山南：到底是你来当我的介错。
山南静静笑了，冲田不敢看山南，默施一礼。
山南正坐在蒲团上，明里的声音已经远去了，再也听不见了，山南脸上浮起微笑，拿起刀。
山南：拜托了。
冲田默默退后拔出刀。
冲田：（低声说）请别怪罪
正在这时门被拉开了，土方一脸胜利者的笑容站在那里。
山南狠狠盯着他
山南：你来啦！
土方不由被震摄住
山南：你看着！
山南大叫一声，用尽力气将刀插入腹中，拉出一条直线渐渐倒下，一瞬间，冲田的白刃仿佛穿越时空划过……
庆应元年二月二十三日，山南敬助死去，三十二岁。
从那以后再没人知道明里的消息。
PS：新党里，非常喜欢近藤和山南.....问别人借了此文，告慰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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