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 (二十四 ~ 二十五)

2005-02-26 16:43 | horeaper

二十四

  沿着上次的路,我又回到了火箭村。
  倾斜的火箭已经不在,只有发射架仍旧竖在那里。地上几座房屋很明显刚刚经过修整,新旧木板交替着出现,显得凌乱不堪。
  不远处,有许多钢架搭成的一个庞大的工作台,似乎有人在那边忙着。
  一张巨大的张贴画醒目地贴在“上海亭”的墙上,上面写着许多字,还画着一艘火箭,离开地球飞向太空。下面有署名:神罗。
  不用细看便知,神罗用“重开航天计划”收买了这里的人。他们哪里知道,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这里没有我所寻找的。
  我准备离开,却被一个人拦住去路:Cid。
  “不要拦我,”我对他说道,“我不想再伤害朋友了。”
  他让开了路:“我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也知道知道你正在干什么,不过你先看看这个。”他指向远处的工作台:“Highwind2号,更大,更快!”
  “那与我何干?”我淡淡地说道。
  “你不认为,从飞空艇上找,要比用步行快很多吗?”
  “等你那个东西造出来,都不知何年何月了。”
  “用不了多久的!”他高兴地说道,“你知道新神罗把,他们给了我支持,还答应重新启动航天计划,下一个目标是飞向月球。”他望向天空:“我的第二个梦想,就要实现了。”
  我猜的很准。
  “继续做你的梦吧。Hignwind2号会变成战争机器,你的火箭会变成导弹。没有什么航天计划,有的只是再次称霸全球的野心。”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问我要证据,我把Wutai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这不可能!”他大声吼道,“你别想让我放弃。不管神罗是为了什么,哪怕是为了战争也好,我一定要让我的Highwind2号飞起来!”
  “你想看着它变成杀人机器?”
  被我这么一问,他不再说话了,只是缓缓地取出一根烟叨上,但翻便全身也没有找到打火机。
  “你想看着它变成杀人机器吗?”我大声重复了一遍。
  他仍旧没有回答,仍旧不停地找打火机,仍旧找不到。
  和他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我刚转身,他又上前拦住我,不由分说把我拉到建造中的Highwind2号旁边——它的确比Highwind大许多。Cid指着它问道:“它真的会变成杀人机器?”
  我点了点头。
  “你们都停下来!”Cid冲着工人们喊道。我这才发觉,参与建造的,全都是神罗士兵。
  “不用你们忙了,剩下的我自己能搞定。”
  “不行,这是上级的命令。”一个红衣兵从工作台上跳了下来,“Cid,难道你忘了?”
  “难道我的命令不算数?我叫你们停下来,听见没有?”
  “继续工作!”红衣兵完全不理会Cid的大呼小叫。
  “你……你……”Cid正要发作,工作台上就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神罗士兵突然打了起来,蓝衣兵打倒了红衣兵,从工作台上跳下来,脱去装束。他们竟然都是Highwind2号的工作人员。
  “舰长,Highwind2号绝不能落入神罗的手中。”
  “你们……”Cid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舰长,我们已经得知了神罗的阴谋,原本打算飞空艇建造好后进行抢夺的。很高兴您也发现了。”
  “好,好,太好了。我现在要你们去通知火箭村里的所有人,向他们揭穿神罗的真面目。我要将火箭村变为对抗神罗的大本营!”
  “是,舰长。”他们很快便消失在村子里。
  Cid又转向我:“多谢你了。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这帮人都喜欢拍别人的肩膀?我厌烦地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时间在这里耗。
  “Nitrogen!”Cid大声喊道:“我要是见到她,会立刻通知你的!”
二十五

  我并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只是追寻着感觉,盲目地前进。不知不觉中,眼前出现了一片碧蓝的湖。
  是这里吧!一切还和上次一样,瀑布依旧那么流着,瀑布后面还是美丽的水晶山洞。
  “这里真漂亮!”Yuffie跑向圆台,坐了上去,“这里简直像皇宫一样……怎么样,我像不像女皇?”
  记忆中的片断,再次涌上心头。
  “放心吧,我们会没事的。”
  嘴角轻轻抽动着,这句话的声音小到只有我能听见。
  那一章章,一节节,此时变得多么的美好,让人回味无穷。可惜的是,那段时光,我没有珍惜,现在后悔又有何用呢?
  不由得反思起自己来。我太容易被人控制了,做了些什么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大概就是一个人的悲哀吧。那么我现在呢?我现在又在做什么?我是再次的、地寻找,寻找我想要寻找的。为了什么?我感到可笑,我居然也思索起“为什么”了。是啊,为了什么呢?也许,是为了赎罪;也许,仅仅是为了我自己……
  又一个熟悉而陌生的黑夜来临了。我感到了寒冷的力量。时值隆冬,在如此高的地方,怎能不冷呢?湖水悄悄地结了冰,唯有瀑布仍旧缓缓流着,在冰面上洗出一道沟,制造者一丁点活气。这一切,只有我独自欣赏,而我却是无心欣赏的,它便成了摆设。
  此时,她会在哪里呢?她也会感到寒冷吗?或许因为地球是斜的,她并不会有我的感受。那么,她……寂寞吗?
  第一次,寂寞的感觉深深地刻在心上,像一道伤,不停地在流血,很痛,真的很痛。
  一道流星划过,在这万物俱静的夜晚。我盯着天空,幻想着那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能照出我所想的,一片地方。
  但是,那不是。眼睛有一种涩涩的感觉。泪水?
  记忆中,这是我的第一滴泪,滑过我的脸,跌入脚下的土地中。
  “我能办到吗?”
  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流星再次出现,如一道明线,划过长空。随之而来的,有一种令人全身都不舒服的撕裂声。
  一种直觉告诉我,它正冲着我来。
  不开玩笑,流星的确冲着我来了。
  待我明白这点时,它已经带着长啸一头扎入了冰面中。没有水花,只有碎冰四溅。尽管我躲过了它们,但那股声音却几乎涨破了我的耳膜。我只觉得头一阵阵晕昏,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附近的温度猛增,想必是流星干的好事。
  待湖面重新开始结冰时,有一块东西从水下浮了上来,穿破冰层,浮在水面上,却又很快被冰层卡住。那不像是艘潜水艇,倒像是幻想中才会出现的太空梭(Scout)。
  飞船的顶盖打开,从里面钻出一个人。他站在飞船上面,双手按着头,使劲地摇晃。我发觉这个身影很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终于抬起了头,露出惊讶的表情。我本能地握紧了剑,他却异常高兴地喊道:“Nitrogen!”
  “你是谁?”
  “是我呀,Class!”

  直到我好不容易相信他是真的Class后,他才告诉我发生的一切。他炸了星际交流中心,给了我自由,也让他陷入最高法院的追捕中。好不容易乘单人太空梭逃离后,却又在星系传送时按错了奸徒,飞到了地球附近。接下来,就是我刚才看见的一切。
  太空梭彻底完了,而Sapulita那边多半以为星系传送失败——那意味着死亡。只不过他现在站在地球上,连生存都是问题。
  不过他有一脑子知识,只要有时间和材料,再造出一艘太空梭不是什么难事。我想帮他,毕竟他为我做了太多的事。可是我对这种东西是一窍不通,于是很自然地想到了一个对飞太空很有兴趣的人:
  Cid。
  在朝阳唤醒了一切时,我们再次返回火箭村。Cid刚刚联合起全村人反对神罗。自然,Class是一脸迷惑。他熟悉地球的地理环境,却不熟悉这里的政治环境。
  不过,政治环境也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快点把他送回轨道。
  而Cid一听说Class可以帮助他完成太空计划,兴奋得像个小孩一样,甚至要求和Class合影留念。我估计这张包火的纸撑不了多久,还是不要骗Cid为好。于是我们一起来到Cid的家,这里除了Shera——Cid的妻子外无别人。我关上窗户,告诉Cid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惊慌。尽管如此,Cid还是吓了一大跳。
  Class把一切都告诉了Cid。
  二人打了个交易,用Highwind2号换Class上轨道。我准备走,而Cid也没有留我的意思,他知道我绝不会帮忙,只是塞给我一部PHS,丢下一句“保持联络”就一头扎进了图纸堆里。Class话倒是比较多,说了很多关于“你一定要做你自己”之类的话。我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好半天他才明白过来,我已经不把那个过去当回事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嘀咕了一句:“Ciel,你可以安息了。”

  我尽力作出不把过去当回事的样子。但是,别人会怎么想呢?
  他们会认为我是什么?
  Cid看上去的确不在乎,因为我们之间就没说过几句话。是战友,但算不上亲密朋友,他是不会在乎我的过去的,他只关心他的“一飞冲天”。
  可是,他是不能代表所有人的。
  其他人呢?
  我相信Cid很快就会用PHS把我的身世告诉所有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接纳我吗?
  我不知道……

*********************************************************************
horeaper废话连篇之六:
  第二十五章的第一部分是我最得意的部分,那是在我灵感最好的时候写下来的……

-